杜宾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好奇问道:
“无意冒犯,但您应该知道我是一名北地贵族,而劳伦斯先生又是宗教联合委员会的文职人员,按照法从归属地管理原则,这起案件的管辖权应该归宗教法庭所有......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面对杜宾一再的追问,萨米尔皱了皱眉头,神情不悦的说道:
“一旦劳伦斯先生败诉,两项赔偿加起来,他可能需要支付您名下总资产的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作为赔偿......以我对劳伦斯先生的了解,他的叔叔为他留下了一笔相当丰厚的遗产,而劳伦斯先生又是一位相当会经营自身财富的贵族。”
“当然,我的投资眼光和运气向来不错。”劳伦斯半是得意半是心疼的说道。
杜宾面露含蓄的笑了笑,礼貌说道:
“抱歉我的话让你们产生了误会,萨米尔先生,我并不怀疑您对于宗教律法的熟悉程度,同样我也相信劳伦斯男爵的身家足够丰厚,我想表达的是......嗯,我很有富有,虽然这样会显得不够谦逊,但我真的很富有。”
接着杜宾话锋一转,笑意不减的说道:
“不过这都无关紧要,我对宗教联合执法部百分百信任......也愿意全力配合您的工作,不过我需要知道我涉及的谋杀案是什么,以及您针对我的调查需要多长时间。”
萨米尔目光深沉的看了杜宾一眼,用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说道:
“拉米雷兹议员昨天早上八点半在莱斯特街78号的莫妮拉酒店遇害......而您作为“拉米雷兹猥亵杀害幼童案”的实际调查人和知情者之一,昨天早上与费伦德警局的沃克警长在案发地不远处的斐烈罗街372号调查一起凶杀案,期间大概是八点到九点之间您独自离开凶案现场,考虑到您“正义的动机”......我们有理由怀疑您和拉米雷兹议员的死亡有关。
“至于调查所需时间,我预计可能需要两天。”
......他在试探我,看来他已经去费伦德警察局调查过了我的行踪,萨米尔先生果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木讷,相反他比大多数人都要敏锐且善于观察,起码在涉及自身职业相关问题时是这样。
杜宾拿着酒杯的手臂顿了下,面无表情看了萨米尔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笑意,低声说道:
“请容许我借用一本小说中的话来形容拉米雷兹这个人......“害怕死亡的人,正是由于死亡在他们想象中是空虚和黑暗,是因为他们没有看见真正的生命,是因为他们对存在的恐惧一无所知”,我并不认为死亡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尤其对于拉米雷兹这种道貌岸然的懦弱变态来说。
“相信我,我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他,漫长的刑期,逼仄潮湿的牢房才是对他所犯罪恶最大的惩罚。
“当然,我也十分乐意看到他的死亡,这意味着有很多无辜的女童可以幸免于难......”
杜宾说话时萨米尔认真的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和细微肢体动作,可惜一无所获,作为一个了解拉米雷兹罪行的人,杜宾表现的恰如其分,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萨米尔本能的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浓密的胡须,随即快速收回,按照调查惯有的流程问道;
“能告诉我昨天早上八点到九点之间您去了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