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安安抚着李堇的情绪。
堇娘没耐心,太容易急躁了,什么事都求快,这可不行,很容易吃亏的。
“好啦!”
两人你来我往的一人一句,杨泓插不进嘴,翻了翻白眼,推着季言安的轮椅,慢悠悠地走着。
“娘……你不要拽我娘……”
少女的呼喊声传来,李堇闻声望去。
一个圆圆胖胖的丫头,看着十三四岁的模样,此时正拽着一个男人的手,张开大嘴,一口咬下去。
男人疼得嗷叫起来,放开手里拽着的妇人,拼命地要把胖丫头甩掉,无奈胖丫头吨位重,男人甩不动她,又掰不开她嘴,哀嚎得越来越大声。
妇人随着男人的放手,无力地跌落在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地,喘息越来越急促。
突然,手一软,趴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哇……”
听到他们争执围过来的人群中有人叫了起来,“是不是死人了啊?那妇人是不是死了。”
听到死字,胖丫头松开嘴,放开哀嚎的男人,扑过去抱起妇人。
瘦弱的妇人被胖丫头轻轻一扯,就跟没重量似的落入胖丫头的怀里。
“娘……”
裂开大嘴,胖丫头嗷嗷哭了起来。
许是听到胖丫头的哭声,旁边稍远处的马车上,一个中年男人挣脱另一个人的拉扯,连滚带爬地落下马车,几步扑到胖丫头身边。
颤巍巍的手放在妇人人中,几息后,男人松了一口气。
“没事,没事,叶儿,你娘只是晕过去了。”
胖丫头的哭声戛然而止,紧紧抱着她娘,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
那个被胖丫头咬了的男人,气急败坏地指着中年男人大骂:
“王福东,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何家的管事呢?你主家少爷都把家产都败光了,你也被放到我这里卖了,你还跟我拿乔什么?你们一家可是何家签死契的下人。”
王福东闻言面色愁苦,低头哈腰地对男人哀求道:“我只求我们一家能卖在一处……”
“你做梦呢?也就你值点银子。你看看你那病得都快死的婆娘,买她还得贴银子,就算赵爷我做善事,白送,主家是要垫钱给她看病还是送葬?”
男人指着胖丫头继续道:“还有这个胖丫头,吃的多,人又憨,主家买她做什么?什么机灵的丫头买不到非要你家这又丑又憨笨的?”
“我婆娘我自己会挣钱给她治病的,我女儿也能干点粗话,赵爷,我求求你,你帮我跟主家说说。”王福东抱着男人的腿哀求道。
“说什么说,之前我就是帮你去说了,结果黄了多少家?你们是打算住我吃垮我是不是?”
“赵爷……”
“你是麻溜地自己给我上车去见客人,还是把你赵爷我逼急了,打死你婆娘?”
王福东无力地松开手,他们一家三口都是死契,买卖和生死都有人,赵爷真的打死他婆娘,他又能如何?
“赵爷,我会配合客认那边,能不能求您,顾着点我婆娘和我女儿,您是知道我还是有一身本事的,等我在主家站稳脚跟,我会拿钱回来买回的婆娘女儿的。”
“这我可做不了主,我给你说王福东,赵爷已经够给你面子了,陪你耗了两个月了,我不可能把人烂手里,有人买我不卖我是傻子吗?”
要不是顾忌着把他那病歪歪的婆娘给丢出去,这王福东会不听话,他怎么会容忍他们一家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