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再出言不逊,李堇再次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凡触及她的视线,都惊恐地低下头去。
“哼。”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李堇在无数意味难明的视线尾随下,缓缓踱步离去。
杨泓微不可查地向着杜司业点头告辞,疾步跟上李堇的步伐。
三个日夜,李堇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挨到第三天下午,李堇早早和杨泓到了府院门口等待。
一个个考生出了考场,个个都像蔫了的黄瓜似的。
李堇伸长脖子焦急地往府院门口看,始终看不到季言安的身影。过了两刻钟,府院都没几个考生出来,还是没有季言安。
“杨大哥,没有言安,言安……”李堇两片唇瓣不可控制地抽动着,犯着哆嗦。
两人赶到府院门口,往里面张望,并没有人。
从荷包里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李堇塞到了看门的官吏手中,“大人,烦劳您帮我进去看看,我相公季言安还未出来。”
“就是腿伤了的那个?”官吏没有收银子,将银子塞回李堇手中,“不是我不帮你,号房那边我们是不能进去的。”
“大人,这几日可有听说他不好的消息,昏厥过去什么的?”
“应该没有你相公,有的话,我们早就通知你们来接人了。”
李堇急得上火,却一点法子没有。
她有睿王令牌,可是她不能胡来,这是府院,是乡试重地,她不是无知少女,要是无脑乱闯,会害得言安一辈子都不能科考的。
急着团团转,却没有法子可想。
杨泓走到李堇面前,压低声音道:“我认识杜司业,要不要我让人找找他?”
李堇眼睛一亮,连忙又把银子塞到官吏手中,“大人,可能帮忙给杜司业捎句话,就说……”
“就说习文在外等他。”杨泓接过话头。
官吏一听还跟他顶头上司杜司业认识的,哪敢收银子,又把银子塞回李堇手中,进去传话去了。
很快,杜司业就出来了。
“人还没出来?”杜司业转身回了府院,“我让人去找找。”
又过了两刻钟,一个士兵背着季言安出来了,另一个将书箱和木拐递给李堇。
“司业大人让我将他送出来,他晕在号房出来的通道了,因为是最后一个,没人发现,要不是去找了,还真的不知道。”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李堇在心底念了声佛,接过书箱和木拐。
杨泓背起季言安,将他送回马车。
“堇娘子,季兄弟看样子是累过头了晕厥过去了,腿伤应该是有反复。你先帮季兄弟收拾一下,我去请个大夫过来给他诊诊脉。”
“好,谢谢杨大哥。”李堇真心真意地道谢,杨泓真的帮了他们许多许多。
跑去大厨房打了桶热水,李堇给季言安擦了身,换了腿上的伤药。
很快,杨泓请来了大夫。
“大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