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快就散伙了?”
“嗯,明年开始,基本是各自活动,不会绑定在一起了。”
“是不是有点轻松,不被拖累?”宁恩开着玩笑。
“胡说八道。”朵小朵骂了一句:“你还没到家么?”
宁恩嗦了口面:“回家怎么可能吃泡面嘛,我妈都说了,准备好了土鸡土鸭土猪肉,就等我回去呢。”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我下午的飞机,今天也能到家。”
朵小朵家在市里,虽然距离远,但速度快。
“成,帮我和岳父岳母问个好。”
“八字还没一撇呢,岳父岳母,有胆子,你来我家啊。”小朵儿毫不示弱。
“嘿!激我是吧,那我正月去拜年?”
“别加问号,来了再说。”
宁恩有些迷糊了,到底是真希望自己去呢,还是和他一样随口说说。
最关键,朵小朵抛下一句我吃饭了,便下线了,让他问都没得问。
没滋没味地吃完面条,检查了下后备箱,螃蟹冻的很瓷实,没有解冻的情况发生,再次启程,这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
不过,到了熟悉的县城后,宁恩不再考虑了。
同安县,一个只有十一万人的小县城,承载了他许多记忆,从初中到高中,他住了七年。
经过学校门口的时候,还刻意停了停。
几年过去,没啥特别大的改变,门口的那家小吃店关着门,估计回家过年去了。
还有几个文具店,现在才知道,这店看起来小,但可是超级赚钱。
回忆完往昔,宁恩去到一家卖炮仗的店里,买了一箱子的烟花爆竹,老妈倒是没说,过年嘛,肯定用的上。
至于其他没有多买,估计家里早就准备好了。
从县城,到他住的奋发乡还有四十多公里,也得走一个来小时,都是砂石路,另一边正在修路,还没完工,估计下次回来就差不多了,二十分钟不到,就能到。
说起这条路,宁恩记忆深刻,上高中的时候他不是住校嘛,有个周末,提前和同学借了自行车,准备骑车回家。
结果路上摔了一跤。
那会是夏天,穿的比较少,胳膊肘,小腿啥的,擦伤了好几个地方。
宁恩对于身上的伤满不在乎,担心的是自行车有没有损坏。
回去之后,可把老妈吓坏了,白色的衣服上全是血迹,还以为出了事故。
想到这,宁恩看了看左手背上,那有道伤疤,就是摔倒时留下的。
相比于去年拖着个行李箱回家,今年开了辆车,尼桑,还算不错,进来镇子后,腰杆子都直了起来,有那么一丢丢荣归故里的骄傲。
奋发乡不大,八千多人口,一条蜿蜒而过的小河将整个小镇一分为二。
宁恩的家在河边,远远地透过车窗可以看见。
两层的小楼,老宁在年轻的时候自己盖的,经过了二十年风吹雨打,许多地方要修缮。
现在看来,还挺漂亮的。
外头贴上了瓷砖,门口一片和邻居们共享的小院也铺上水泥,整整齐齐。
滴滴!
摁了两下喇叭,老妈从一楼的厨房探出头,看到了宁恩,喜出望外:“他爸,他爸,儿子回来了。”
“爸,妈。”
宁恩情绪到了,上前抱着老妈。
“这孩子。”老妈有些害羞,啥时候儿子变得这样呢。
老爹在边上傻傻地笑着,还搓着手:“怎么开车回来了呢。”
其实都知道,只是找着话说。
一家人的动静引来了隔壁邻居。
“哟,小宁回来了。”
“都开上车了啊。”
“真有出息。”
“借的车,借的车。”老妈连忙说道。
“那也挺厉害,我听说,现在靠个驾照都得好几千块钱呢。”
“小宁,你现在在做什么呢?”隔壁的大妈问道。
“我,”宁恩不晓得怎么说:“就唱唱歌,然后和朋友做点小生意。”
“太厉害了。”
宁恩笑了笑,打开车厢门和后备箱:“我带了点东西回来。”
老妈一脸的自豪,隔壁的小子比宁恩大三岁,前两天回来的,空着个手,闲聊时作为父母挺惆的。
“家里啥都有,你还带什么呢。”
说完,偷偷瞟了一眼,果然,邻居们都在瞪眼看着呢。
坚果礼盒,保健品,一整箱的螃蟹,写满英文的洋酒,以及,四瓶茅台。
就算在乡下,也认识茅台。
“这酒不便宜吧。”邻居阿姨顾不上嗑瓜子了。
“还行吧,好像是七百多。”
“飞天茅台,我知道,好酒来着,老宁,啥时候喝,喊一声。”
老爸笑了笑:“白酒得存几年,味道才好,我那儿有老白干,随时过来。”
“别小气啊。”
老妈很满意丈夫的说辞,这么贵的酒,哪能随便喝,七百多呢,啧啧,想都不敢想。
宁恩随手拿了两盒坚果递到邻居阿姨的手里:“新年快乐。”
“啊,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