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密闭，连个透气的窗户都没有。

只有一张小床，外加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看上去就像是监狱的小黑屋临时改造而来。

要是让一个有幽闭恐惧症的人待在里面，恐怕会疯掉。

关上门，插上门拴。

一道红光一闪而过。

乐桥的身影显现。

点上煤油灯，屋子里才稍稍明亮许多。

“这里的条件真是简陋。”

秦长安坐在床边，喃喃道。

乐桥也坐在床边，目光落在不断摇曳的灯火上。

她那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里，倒映出微弱的火苗阴影。

秦长安侧着身子，注视着乐桥。

片刻，他没由来的问道：“你活了多久了？”

“一千七百多年。”

乐桥开口道。

“那么久？”

秦长安有些惊讶。

“对于生命体而言，寿命只是一串数字罢了。一个普通的三阶生命体，活个几千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经过机械改造后的身体，理论上可以达到永生不朽的地步。尤其是灵体，只要本体不受损伤，寿命无穷无尽。”

乐桥漫不经心道。

“你的本体是戮桥，万一桥被拆了，岂不是没命了？”

秦长安狐疑道。

“吴县的那座戮桥已经不再是我的本体，寄生在你身上的戮桥之眼才是我真正的本体。”

乐桥回道。

她微眯着眸子，转而言道：“问的这么详细？怎么？你想杀我？”

“怎么可能？我们现在是寄生关系，你死了，我也得死。再说了，咱俩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早就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我怎么舍得杀你呢？反过来，你肯定也舍不得杀我。”

秦长安言之坦坦道。

“那可不一定。”

乐桥淡淡道。

她抬起手，指尖凭空一点。

煤油灯燃烧的灯芯爆发出一团耀眼的火光。

一只火蝴蝶从灯罩中飞出，在昏暗的房间里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