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枯燥无趣的话题,听得盛鲸心里更加厌倦。
好在大家都赶时间,只是随意客套几句,没耽搁几分钟。靳言起身,这场子也就准备散了。离席前,孙蓬才得以凑上来,靳言便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这剧质量不错,我回头让人再拟份合同,追加一点。”
孙蓬心领神会,喜上眉梢,连连拱手:“稍后我把策划方案发你邮箱。有了资金和优秀人才的支持,我们一定能够精益求精,将原汁原味的好剧带给国内观众。”
靳言嗤笑一声,低声轻斥孙蓬:“少跟我屁话连篇。”
孙蓬年长靳言许多,是业内大腕。若别人这么对他说话,他早就当场甩脸子走人了。但在靳言面前他可不敢着恼,眼里写满“我懂的”三个字,千言万语尽在嘿嘿一笑。
这附近确实不好打车。盛鲸低头看着手机,所有的打车软件都显示附近既没专车,也没顺风车。因为怕再次被迫步行磨破皮,她几次想借口“车来了我先走”,话到嘴边又失去了开口的勇气。若再伤到脚,这角色就和她无缘了。
左右为难之际,她故意落在靳言身后一大截。
“鲸姐,要不要我捎你一程?”傅雁北还没走,向她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露出天真少年气的大白牙,“晚上我要到别处出摊,说不定正好和你顺路。”
靳言听到身后的响动。侧身转过头,嘴角若有若无的淡笑薄凉冷漠,看似不经意的目光陡然间锐利起来。
直面肃杀的寒意,傅雁北并不退缩,不怕死地补充:“鲸姐,走不走?请你喝热巧克力哦。”
什么人,也敢截他的人?
靳言沉下脸色,默不作声,没有任何迂回地抬眼,径直打量那位胆大包天的藏区少年,目光冰冷。
意识到周遭突然安静下来,盛鲸茫然地回过神看向靳言,这才发现气氛不对。
此时的靳言,让她脑海中猛然浮现一个词组,或者说一个画面:寒光闪耀、威严凛凛的深渊巨龙。没有作出任何警告,没有任何威胁的表情,甚至没有开口说话,光凭英姿勃发的外表,就能让人只看一眼,便从骨髓里生出惧意。
原来他生气时,真的很吓人。
盛鲸她心头突地一跳,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脸无畏地同他对峙着的热心少年。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叫傅雁北。前天晚上她在他那里买了一杯百利甜热可可。
他俩怎么就对上了?可千万别说是为了她。这真不是她茶里茶气,她方才走了神,不然她早就扭头走掉了。但这节骨眼上她不能撒手不管,否则明天她就是剧场头号新闻人物,八卦满天飞。
她不想成为焦点,她只想在安静的角落自由自在。盛鲸走上前,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清泠:“靳先生不是说送我回去,还不走?”
靳言只觉得,温柔的玫瑰芳香轻轻地包裹住了他,那么甜,又那么软,教人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