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峰乃宗主修炼场所，除特别获得批准的内门弟子，只有亲传弟子可以随意出入。

而眼前，人迹罕至的山峰上突然飘起袅袅炊烟。

“哇…”

“哇…”

商陆手持刚刚现场炼制的菜刀，刀起刀落，一只肥嫩的灵鸡只在眨眼睛便被秃噜干净，除去鸡头和鸡屁股，鸡架完整的被从体内剔除，另一边的鸡肉已经变成了碎渣，被商陆放进了石锅里。

加上商陆特意控制的灵火，石锅很快传出诱人的肉香。

空青嗅了嗅，道“商陆的厨艺这么好吗？”

商枝咽了咽口水，迷茫，摇摇头:“不知道，好几年没尝过老哥的饭了。”

去炼器行之前，她俩过的差不多都是吹毛饮血，吃糊肉的日子。

“好了。”商陆撤掉灵力，打开石锅盖，肉香瞬间弥漫整个庭院，他嘴角微扬，用汤勺来回搅拌了几下，舀出一勺放到商枝面前，问道:“要来一碗吗？”

“可以吗？”商枝问。

“商陆，我也要。”空青连忙道。

“好。”商陆点点头。

其实吧，妹妹破壳时吃的那顿烤肉，让商陆一直难以释怀，他虽然平时安静寡言，却时常出现在厨房附近，老妹去厨房一般是偷吃，然后会被厨娘拎着耳朵丢出去，他嘛……

是一直在学习。

给老妹和空青分了肉汤，商陆又盛了一碗肉汤进屋去喂那只小妖。

看着商枝吃的开心，商陆的心情也难得好了许多。

关上门，那只小妖还躺在妹妹亲手缝制的小窝里，他握碗的手微微用力，粗陋的针线裸露在外面，偶尔还能看见冒出的几块棉花。

商陆紧盯着那只小窝，刚刚上扬的嘴角慢慢下垂，他把肉汤放在桌子上，径直坐在了烛伊的对面。

闻着香味，烛伊睁开了眼。

它看了看眼前还算一般的食物，然后将视线移到对面的少…妖身上。

又是熟悉的气味。

是山洞里那只昏迷的半妖。

当时好像晕了过去。看修为，比起那只小丫头高出不少。

是个好苗子。

“吃吧。”商陆不冷不淡的把肉汤推到小狐狸的面前。

烛伊垂眸，淡紫色的眸中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伸出舌头，开始有条不紊的喝起来。

看碗见底，商陆开始尝试和这只小狐妖交流，“你会说话吗？”

烛伊不屑，废话。

“啊啊，嘛啊…”

“……”

不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嘛啊？！”

他怎么不会说话了？

他从出生开始，就会说话的呀？！怎么经历过一次雷劫，它竟然倒退到连话都不能说了。

商陆:……

商陆满脑黑线的扶住额头，半响，抬头，从指缝里看见还在啊啊啊试图表达什么的小狐狸，叹了口气:“罢了。”

烛伊停止了自我的叫声，抬头望向商陆，眸中有些不解。

“…虽然不能沟通，但是我还是有几件事情需要嘱咐你。”商陆表情严肃，开始和小狐狸沟通。

……

入夜。

距离和大师兄约定日前的最后一晚，商枝熬夜绘制了整套防御法衣的灵纹图。

灵笔落下，一件绘满灵纹的法衣跃然于纸上。

“成功了。”商枝抬头擦了擦汗。

夜明珠下，放着一个狐狸窝，听见声音，小白狐不经意的睁开眼睛看了几眼，那张图全部呈现在他眸中。

烛伊眼中闪过惊喜？

看尽修真界各种灵器，这种上品灵器他也见了不少，不过眼前这件新品，哪怕是他，也有了些许兴趣。

还未等他爬出破棉花做成的毯子细细研究，一对鸟爪子又过来了。

烛伊:……好烦！

商枝发现小狐狸醒了，顺手摸了几下，“我画的衣服漂亮吧？”

一夜的疲倦在撸狐狸的瞬间烟消云散，商枝感觉轻松的同时，还从丹药瓶里倒出一颗丹药，顺口塞进小狐狸的嘴里。

烛伊:…这只小鸟妖！

他郁闷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装丹药的瓶子上的羽毛标志，这模样，似乎有些眼熟。

“…不好。”

烛伊还没等把嘴里的丹药全部吃下去，小鸟妖突然呢喃了一句，然后撑着最后一把力气，把他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却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喂，你怎么了？

烛伊撑着稍微好点的身躯走到桌边上，看着商枝扶着脑袋虚弱地瘫在地面上，尾巴不安的开始晃动。

“没事。”商枝抬头勉强微笑，察觉到小狐狸的担心，还有力气打趣，“你个小狐狸还挺通人性。”

商枝回想起前世看过的科普，隐约记得好像狐狸和狼的智商在动物界算是智者。

“…别担心，吃点东西就好了。”商枝道。

烛伊:“……”谁担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