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别让我在这个家看到你!”
沙哑的,充斥着浓浓酒味的男性谩骂声环绕在房间里。
今天又被赶出家门了。
白银站在屋外紧了紧衣领,迈步之前扭头看向阁楼,胡子拉碴的男人将靠近窗户位置的台灯暴力推下去,隔着老远都能听到玻璃和塑料碎裂的声音。
继父从继母死后就开始酗酒,这个男人喝醉的时候没有理智,经常对屋子中的摆件大打出手,有时候还会将拳脚招呼在白银身上。
身强体壮的白银并不在意这些。
空手道、拳击、剑道、射击、综合格斗技……他从初中就开始练习这些,酗酒父亲的拳脚打在身上不痛不痒,但白银也不会甘愿去当活靶子,所以每当继父发火的时候他就会溜走。
说真的,他有点害怕那个老男人自己在家想不开,所以他每次都不会走远,以保证家里出事的时候能及时赶回去。
继父并不是无理取闹,他只是没办法习惯妻子离开的生活。
回想起温柔的继母,白银也时常唏嘘感叹,当年在孤儿院被领养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能和普通孩子一样度过幸福快乐的一生了,可谁也料不到,意外总是来的如此之快。
白银记得那天他很正常的去了学校,继母给她做了早餐,可回家的时候,他却被告知安妮·卡罗尔女士在两个街区外的便利店门口遭受枪击,目前正在医院抢救。
赶到医院的时候继母已经奄奄一息。
她的嘴巴上戴着呼吸面罩。
白银走进病房后,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以往这个时间她应该询问自己有没有完成当天的练习。
继母并不关心他的学业,反倒对拳击、剑道这些事情格外上心。
白银始终不知道继母让自己练习这些东西的意义。
美国很危险,枪击案无时无刻都在发生,学习这些这可能是为了自保,也可能是为了什么即将到来的事情做准备。
白银不知道那件事是什么,继母死的时候没说,他只是照常进行每天的练习,日复一日,从未懈怠。
白银顶着芝加哥的冷风在外面睡了一晚,早上醒的时候被路过上班的高挑小姐误认成流浪汉,往他面前丢了个五美分的硬币。
类似的事早就习惯。
白银捡起硬币走去学校,路上用路人美女的施舍买了个干面包。
天上下起了小雨,白银小跑了几步穿进教学楼,在他脚掌踩上台阶的时候雨突然下大了,后面的学生都没能幸免,身子被雨淋湿。
“白银。”一个金发的女孩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女孩的运气不怎么好,仅仅是慢了几步,上半身几乎就全被全被雨水淋湿了,湿透的白衬衫紧贴在身体上,胸部的轮廓清晰可见。
白银将自己身上的夹克递给她。
“昨晚又是在外面睡的?”女孩很自然的将夹克披在肩上,遮住了被雨淋湿的衬衣,开口道:“怎么不来我家?”
“太远了,我怕老爹出事。”白银说。
“要不要联系一下心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