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没太明白这道辅助线为什么要加在这里，但他记忆里很好，复述出来完全没有问题。

沈妄接过题看了眼，又出了一道题，但这题不太一样，路听白又被难倒了。

这两道题型看着差不多，但又有细微的差别，路听白能够感受到用刚刚的方法能够解出来，但是他并不理解，辅助线也不能加在同样的地方。

沈妄刚刚才和他讲过一遍，要是立刻就不会做，会显得他有些不太聪明。

路听白在草稿本上划了划，最后才发现，他确实好像不太聪明。

他看向沈妄，轻轻眨了眨眼睛，片刻后才把错误的解题答案递过去，递过去的时候又像是很纠结，整个人看着都有些无辜。

沈妄随意的看了眼答案，就把本子合上了。

他坐回原来的位置，食指在桌上点了点，低声问：“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路听白一下给问懵了。

想了想才答：“数学太难了，你看我也没有不认真，可是就是学不好。”

“你没有不认真？”

路听白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的点了点头。

“第一次月考后，你被人污蔑中考作弊，这件事虽然很好的解决了，但并不算完美的翻身仗。”沈妄说，“实力才是最好的理由，你觉得呢？”

“可是……”

“既然能考上一中，那你肯定不算笨，但你上课从来就没有把知识学到脑子里，欺骗式学习你想骗谁？是老师？还是……”沈妄顿了顿，“自己。”

被人毫不留情的拆穿是一件很难受的事，路听白放下了笔，没再说话。

沈妄说的没错，一点错的都没有。

翻看他每一本书，都能看到密集的笔迹，任谁看了都会说声认真，他很认真的完成作业，上课也会认真的做好笔迹，做班里最普通的一个学生，争取不被任何人挑出错误。

但他认真，也只停留在这一层面，并没有真正的想要学习。

直白点说就是，自暴自弃，没有前进的理由。

以前路听白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别人问他他也不会在意，无论是调侃还是质疑，他都觉得无所谓。

但沈妄问他，他却答不上来。

他也不敢把这些话说给沈妄听，因为没有谁会喜欢和消极的人相处。

下了课后，他们都没有再对话，路听白看着一旁的蛋糕，想了想还是没有切。

下节课是体育课，刚一下课，学生们便成群结队的往操场的方向赶，路听白没什么好收拾的，准备过去的时候，苏喻走了过来，一同过来的人还有江乔和周念。

“我们下节课一起。”

刚一进来，江乔便道。

路听白原本都站起来了，但看到江乔后，又坐回了座位，从课桌里拿出一本书，还拿了一支笔握在手里。

“咦，你们怎么也带了蛋糕过来？”江乔说，“我还刚想着说，我昨天收到的蛋糕太多，带了一部分来学校，中午一起去我那吃蛋糕呢。”她看了蛋糕一眼，顿了顿又道，“还是LYROSE的？这么巧？”

路听白还没说，苏喻就笑了几声，说：“看来你的消息不灵通，这蛋糕是路路扶老奶奶过马路得到的奖励呢。”

路听白：“……”

“你来这什么事？”

沈妄看向江乔，低声问她。

不知道是不是路听白的错觉，他总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冷淡。

“没事就不能来吗？”江乔笑着问。

沈妄没说话。

大概是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苏喻立刻打圆场说：“你还好意思问人家呢，昨天乔姐生日，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他说着说着，又把目光转移到路听白身上，“路路，你也是，怎么玩到一半就走了？你俩私奔了？”

“我们没有一起。”路听白说，“我妈忽然回来了，所以。”

沈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周末一起去玩吗？”江乔忽然问，“就当给我赔个礼。”她顿了顿，又道，“小路你也来呗，昨天招待不周了。”

这话还真是分得明白，沈妄离开是赔礼，他离开是招待不周，他只是偶然被邀请的客人，而沈妄不是客人，他该是陪在她身旁的。

“好啊我来。”

路听白听见自己说。

其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但也还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