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她考一百分是因为总分只有一百分的那种好。
对常年成绩年级前二的唐婉来说,通过会考简直就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她左手托腮,撑在课桌上,右手持笔在试卷上快速地勾画着,不一会儿就将第一面的答案全数填满。
“啧啧,效率!”
一旁的路远看得眼睛都直了,瞪圆了自己一双5.2的大眼睛,视线往那边扫来扫去。
会考都是在本校考试,监考老师也都是本校老师。
除非路远每天闲着无聊拔掉气门芯的单车是讲台上那老头子的,否则他并不担心监考的过程会过于严苛。
毕竟事关高中毕业证,在那个年代,只要没有深仇大恨,老师们对于会考考场的情况,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在他瞄得正开心的时候,姜初然忽然侧过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
是愤怒?是疑惑?都不对……
怎么看起来是警告呢?
路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要是不愿意给我看,藏着点不就好了,我也不能上去把你手掰开不是?
正疑惑着,忽然感到背后一凉。
一股若有若无的森森寒气从身后升起。
他小心翼翼地侧过头,往座位另一边的窗外望去。
只见一个黑色身影矗立在窗外,一双鹰隼般的视线杀气腾腾。
路远深吸了口气,捂着胸口端正坐好,立马老实了许多。
失算了。
上一世他是怎么被抓的典型?
不就是被来检查的市教育局领导抓到缺考。
很显然,这位教育局的领导是真的闲着没事干,在信城一中的考场转悠来着。
感觉到身后的森森凉意,路远只好趴在桌上开始看题。
看来姜初然是指望不上了。
他放平心态,开始一点一点地啃着后面几道大题。
前两道是概念题,说实话,“匀变速直线运动”的学术概念,他是完全一丁点儿都不记得了。
但按照理解,他大致也能推算出这大概是个“在任何时候速度变化都相同的直线运动”。
这就算不太准确,但老师总得给点同情分吧?
一分也是一分,只要能抠出来就行。
剩下后面几道题难度更大,路远比对着稿纸上的公式一个个套进去,试了好久,总算“看起来”解决了两题。
最后一题。
假设一个人站在绝对光滑的冰面上(摩擦力为0),保持静止状态,一百米外是陆地,仅凭个人力量如何到达陆地?为什么?
路远看着这道题,苦思冥想。
最后试探着写下四个字。
放一个屁。
没毛病吧?
他心满意足地将试卷来回检查了一遍,确认自己应该过了及格线,然后腾地一下站起。
交卷!
这会儿,开考才不过半个小时,大多同学连选择题都没做完呢。
路远仗着姜初然选择题做得快,他自己的大题又解得“巧”,竟然是全场第一个提前交卷的学生。
在他从教室飞奔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站在教室门外杀气腾腾的市教育局领导。
领导哒哒几声走进教室,拿起路远的卷子扫了一眼,哼的一声,啪地盖回讲台,远远看了姜初然一眼,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