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这腿再往下弯几度就不如直接蹲地上了。”
“知道双脚与肩同宽是什么意思吗?您这是打算给我们表演一个原地劈叉?”
“这位同学,是什么阻止了你的双手?地心斥力吗?”
学霸们不堪受辱,纷纷向周绵控诉:“周主席你不管管他!”
周绵看着“鱼岚老师”那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微微勾起唇角,轻声道:“……我可管不了他。”
等到魔鬼训练终于结束,学霸们瞬间作鸟兽散,生怕谁跑的慢了被鱼岚逮住。
只剩下一个不着急走的鱼岚,还有一个不管做什么事都不急不缓的周绵。
鱼岚不计前嫌,假装不经意地走过去:“周主席,你晚上还有事吗?一起回宿舍?”
周绵“嗯”了一声,停顿片刻,轻声说:“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鱼岚一呆,下意识喊了一声:“周、周绵?”
说起来,他确实几乎没有叫过周绵的名字,以前他是大阴阳怪气学家,见面就是“周主席你好啊”“周主席又见面了”,后来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一点,他还是习惯了叫周主席。
他喊周绵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地把后一个音拖长,带着一丝像是鼻音的尾调。
听起来就有些……
柔软。
周绵的瞳光闪了闪,低低地应了一声。
-
周六的时候,全天自习课,鱼岚不想在教室里睡觉,中午放学之后就偷偷摸摸地溜出了校门。
……被抓到再说。
反正周绵肯定不舍得看他被留校察看的。
鱼岚站在树荫底下给郑宇宣打电话,约他出去鬼混,“我下午不上课了,出来玩吗?”
郑宇宣说:“你来我家吧,我妈刚蒸了一锅螃蟹,一块过来吃。”
鱼·海鲜爱好者·岚一口答应:“行!”
鱼岚打车去郑宇宣家的时候,他的爸妈已经回去上班了,家里只有郑宇宣一个人。
桌子上摆着一盘金黄色的大闸蟹,香味浓郁扑鼻,让人看着非常有食欲。
郑宇宣看了他问:“你又逃课了?你不怕你们周主席收拾你了?”
鱼岚一边揭开螃蟹壳,一边用生无可恋的语气说:“别说了,我可能要坐大牢了。”
郑宇宣惊了:“啊?怎么了?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我还没跟周绵说我俩信息素的事儿,上次我易感期,他把他的校服给我了,一直放在我宿舍里。”鱼岚吃掉一口蟹黄,“但是现在过去这么长时间,上面已经没有什么信息素的味道了,所以,我估计最晚下个礼拜就得跟他实话实说,让他知道我俩还有这么一段倒霉催的孽缘。”
郑宇宣:“所以?”
鱼岚喃喃道:“你说我这种三天两头就犯事儿的问题学生,落到他手里,还能有一天好日子过吗。”
郑宇宣点了点头,道:“确实。这一波啊,这波叫替天行道。”
鱼岚把螃蟹拍在桌子上,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郑宇宣马上改口:“对不起,你是人民的英雄。”
鱼岚懒得搭理他,自暴自弃地说:“我觉得真到了那么一天,我俩天天都得世界大战。”
鱼岚是那种小时候就能上房揭瓦的性子,从小就欠揍,骨头里像是戳了一根坚硬的反骨,从来不听人话。
这样的人确实并不适合被圈养在哪里。
郑宇宣端详鱼岚片刻,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语出惊人:“要不你去色//诱吧。”
鱼岚:“?”
什么诱?
“怎么说也是女娲毕设作品,不能浪费你这张帅气逼人的脸,”郑宇宣分析地头头是道:“你把风纪委员变成你的男朋友,让他跟着你一块早恋,你俩一起违纪,这下信息素的问题解决了,也不怕他用这个来拿捏你了。我可真是个机智的小天才!”
鱼岚听了面无表情:“你说人话。”
郑宇宣大为不解:“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吗?”
鱼岚简直乌鸡鲅鱼:“……我还没有卑微到要出卖色相的地步!”
鱼岚完全不能想象他跟周绵朝夕相处会是怎样的生活。
那可能就像孙猴子跟唐僧一样,要天天听周绵在他耳朵旁边念紧箍咒。
让不让人活了!
郑宇宣遗憾叹息道:“多么完美的计划,一举两得啊。”
“完美个屁。”鱼岚斜了他一眼,徒手捏碎了一个蟹壳,“你知道上一个跟他表白的人现在的名字在哪儿吗?”
郑宇宣好奇,洗耳恭听:“在哪儿?”
鱼岚擦净手指,没有感情地陈述:“在我们学校教务处的通报批评名单上。”
郑宇宣:“…………”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鱼岚海獭搓脸:“所以,要是我跟他真有点什么,那就是我未来的归宿。”
“外加三千字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