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拱县衙封,神武九年五月十九。
看到这样的景象,陈羽反而松了一口气。
县衙虽然不是破煞司衙门,也没有什么针对阴煞的手段,但毕竟是朝廷设立的官家机构,出自其中的物件皆有一股威严之气,包括封条。
这种气势没办法对阴煞形成实质的威胁,但也能让寻常之煞不愿靠近,有这两幅封条贴着,说不定那婴煞在初生之时就受到了压迫,并没有成长起来。
或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前面那些蓝绿袖在县城巡查时才没能发现这里的婴煞,因为那股煞气被封条给锁住了。
不过这样一来,就产生了新的疑问。
柳陈氏又不是犯人,也未被抄家,为何县衙要把她的住宅封住呢?
“这帮当官的在搞什么鬼。”
陈羽皱起眉头,助跑冲刺,翻过了篱笆墙。
尽管原因不明,他还是轻易不想破坏县衙设下的禁制,所以没有走门。
来到院中,只见两座平房一正一偏地坐落着,皆是青瓦土墙木质立柱的样式,此时天色昏暗,加上没有灯火,想到男女主人都已故去,陈羽忍不住感到有些阴森。
仔细打量院子,一切都还保持着柳陈氏生前的原状,水缸里还有一半的水,旁边放着一张小板凳,前面一堆木柴劈了不到一半,斧头随意地扔在地上。
陈羽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柳陈氏当日是去了桃福巷自缢而亡,都没打算活着了,怎么会有心情打水劈柴?
他暂且按下疑惑,继续往前走,来到了正房门前,只见其上并未像院门一样贴着封条,只是紧闭着,却没有上锁,轻轻一推。
吱呀。
令人牙酸。
陈羽已经将银纹短刀握在了手上,谨慎地跨过门槛,进入了房间。
由于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光线本就不亮,房间里更是昏暗,视线受到严重阻碍,好在房间里的东西并不多。
陈羽逛了一圈,除了找到更多的生活痕迹以外,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可以确定的是,从现场来看,当时的柳陈氏并不像一个想要上吊的人。”
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有点想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那个女人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情,特地换上了一身红衣去自挂东南枝。
好奇归好奇,陈羽在房间里翻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婴煞的丝毫痕迹,心情不由地轻松起来,也许那个那家伙因为某种原因自行夭折了?比如说还弱小的时候就想不开去撞了院门上的封条,来自朝廷的威严让它直接魂飞魄散?
陈羽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藏煞图只是描述了当日的情况,这都过了几天,事情说不得又有变化了。他转身打算离开房间,将要跨越门槛的时候,忽然听到脚下传来哗啦一声。
低头一看,是一团白纸。
弯腰将那东西捡起来,只见上面书写着那行熟悉的字。
平拱县衙封,神武九年五月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