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贺受伤了。
据说是为了阻拦民乱的百姓,因公受伤,也算是为国为民。
哦,据说还挺重。
宣守看见晋贺的时候,那家伙已经人事不知了。
很利落,也干脆到让人没话说。
而被关在柴房里的晋少谦听说自己爹不行了,当晚就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偏生宣守当初答应过晋贺事情过了就放人家儿子出来,而且这一次晋贺还是因公受伤,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于是晋少谦就出来了。
他瞪了周愈一眼然后就跑去看自家老爹。
还没来得及哭,晋贺就睁开眼睛一脸笑嘻嘻地看着他。
然后晋少谦就明白了。
一个两个都是戏精,合着最纯洁的还是自己。
也没什么不爽的,自家老爹没事自己被放出来了,外加小舅子没事了媳妇也就没事了。
真完美啊。
晋少谦下意识就想笑。
结果自家老爹伸过来一只手,捏着他大腿上的肉就是用力一扭。
门外,周愈刚走进,就听见屋内传来杀猪一般的惨嚎。
“爹啊!!你怎么年纪轻轻地,说不行了就不行了啊!”
“爹啊!!你走了我和娘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爹啊!!……”
周愈冷笑一声,这就是纨绔子弟,一点出息都没有,不过是自己爹出了点事,居然要死要活的,这种人以后能有什么用?
……
王四还在愣着。
脑海里还回荡着夏禾委屈的话音。
是啊,他被骗了十多年。
可是,当初好像的确是他抱着人家大腿不让人家走的,夏小禾掰他手都掰了几回了。
老大是他哭着喊着要认的,这几年也是靠着夏小禾才有了今日的天狼。
他也从一个铁匠,成了一个帮派的二把手,这和以前比起来那绝对是天壤之别。
骗?
这是他自己求的,也是他自己甘之如饴的,他好像……没有什么资格责问夏禾。
而且……
好像从始至终,夏禾才是他老大啊!
王四幽怨地看了夏禾一眼。
但夏禾没有看他。
他蹲在地上,将夏小禾的头和身子拼在一起。
分开,再拼,再分开,再拼。
“拼不起来?”王四小心翼翼问道,“这东西,是不是很重要?”
“你说呢?”夏禾瞪了王四一眼,“我当初坏了一个十多年过来了也接不起来,现在头掉了,呵呵。”
王四忽然想起来当初夏小禾拿着的那几张图纸。
“原来当年你是想给这东西修胳膊。”他恍然大悟,“所以,这是没办法了吗?”
坏了一个胳膊,顶多是个残疾,还能行走江湖什么的,这头掉了……
“要不,弄点胶水,裹个头巾?王四试探着问道。
夏禾呵呵地看着王四:“走大街上,有人喊你一句,然后一转头,啪,头掉了。”
王四嘴角抽了抽,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那就没办法了?”他问道。
夏禾沉默了一会儿。
“办法,有。”他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