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里捏着一张白纸。
眉微微挑了挑。
“画的不错。”他品头论足,“卫野那家伙的阴狠,竟被画出了三分。”
“卫野?”
此刻,在醉颜楼的其他人皆是怔住。
卫野?不是前两天刚到春安县的刺史大人吗?
此刻,隐在醉颜楼暗处的夏小禾皱了皱眉。
卫野?
这个新来的宣大人,就这么直接把一切都抖出来了?
在他的预计之中,这幅画带来的影响刚刚开始,但还没有推到顶峰。
宣守看着四周有些躁动的人群,然后他抬起了手。
火焰在他的手心燃起,整个空间内的温度变得灼烫起来。
那张白纸渐渐窜出火苗,就这样化作一片灰烬。
无数的人清醒过来。
且不提那幅画。
眼前的人,是传说中的地境……
他又什么需要遮掩的?又有什么需要思量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算计都是苍白如纸。
宣守的目光落下,然后端起桌子上之前被他放下的酒杯,一饮而尽。
“看来,事情比我想的有意思多了。”他说道。
……
宣守走进县衙的时候,县衙是空的。
晋少谦抱着水火棍在那睡觉,听见脚步声整个人差点摔了。
“哪个宵小,竟敢擅闯县衙!”他抱起水火棍指着宣守。
宣守的目光掠过晋少谦,落在前方的匾额上,明镜高悬四个字当中挂着,显得格外威严。
“是个不错的戏台。”他点了点头
晋少谦愣了愣,抱着水火棍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剩下的血样呢?”宣守看向晋少谦,直接问道。
晋少谦愣了愣,才想起昨天好像有什么金鸽说什么大人物会来,自己好像已经把他得罪了。
他想了想。
“大人你等会,我这就派人去取!”
话音落下,他一溜烟地跑了。
宣守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人,然后他的身影消失。
他记得那幅画的背景,进县衙的时候也大概观察过,他了解卫野,知道他不喜阳光,却偏好有水的地方。
而血样这种东西,卫野不会轻易移动。
很快,他便找到了画中的那个地方,以及剩下的那些血样。
一个婢女在走廊里打扫着,下一刻,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宣守掐住她的后颈,就像提着一个可怜的小动物。
然后他的身形消失,再出现时,他将那个婢女摔在了一片悬浮的血样之中。
细草开始生长。
从那个婢女的身体里钻出,眼睛、口鼻、手脚……
那个婢女的身形很快被绿草淹没,没有呻吟,因为无数的绿草正从她的喉咙里钻出……
宣守的脸上带着淡然的笑。
他觉得自己比卫野仁慈多了,他下手会比较快,这样没有太多的痛苦,而且效率也快得多。
剩下的血样很快被绿草检测完。
宣守看着全部变成红色的草芽,知道剩下的血样之中也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
但他并没有失望。
他知道,那个人若是那么容易就被他找到,也不会逃出天算仪的监测那么多年。
但他并不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至少他可以知道,他想找的那个人,已经知道他们的到来了。
那事情也许会简单很多。
他想起了今天看见的那张白纸,这一切都背后,定然是有那么一个人在操控的。
在这种时候操控这一切,应该与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那么与其大海捞针,不如,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