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少谦转头,看着夏禾:“爹,你总得给我兄弟,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
郡守冷笑一声看着夏禾。
“儿子,那我就让你看看,人心有多险恶,事情是他做的,我就算给他机会,他也没有可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透过前方的剑光,夏禾看向郡守。
“那郡守大人,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人?”他反问道,“所谓人证物证,何在?”
郡守看着夏禾的目光有些冷淡。
“物证,是聂阳约你在醉颜楼相见的信,人证,当初在醉颜楼的人,都知道是你杀的聂阳。”
“可有人亲眼所见?”夏禾问道。
郡守沉默着。
他忽然发现自己能指证夏禾的证据并不多,但他是郡守,他插手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为了指证夏禾是杀人凶手。
他要的,是夏禾这个人。
这件事牵涉太广,因为这是上面的意思,就连他目前也没有权限知晓。
“无论如何你都是嫌犯,今日,你只能束手就擒,不过你放心,若你真是清白的,本官也不会为难你。”郡守道。
夏禾点了点头。
“所以,今日你是非抓我不可了?”
郡守笑了笑。
“当然,我给你机会,若是你现在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我便放了你。”
夏禾的目光平静,心里却格外想骂娘。
证据这种东西,是一时半会能有的吗?
哪怕有晋少谦在,眼前这个郡守,好像还是铁了心要抓他,这里面有些不对。
他不相信以方临远的能力能让郡守和都尉都对这件案子念念不忘,其中必然还有其他的蹊跷。
“怎样?你就是凶手,自然没有证明自己清白的方式。”郡守冷哼了声,嘲弄道。
夏禾有些无奈。
他想要开口说上两句你想抓住就直说,拐弯抹角很不爽快。
但又觉得这样的口舌之争很没意思,毕竟,他打不过啊。
但他不会束手就擒,从一开始就不会。
于是他看向郡守。
“我没有证明自己清白的方式。”他说道。“但我不喜欢让自己背负莫须有的罪名,也不相信规则的公正。”
他缓缓抬起目光,焰火在他的面色浮现,映在他的瞳孔之中,亮起。
“若郡守大人执意如此,小人便只能殊死而战。”
“以证清白?”郡守嘲弄道。
“那倒不是,毕竟我就算以死相证,料想郡守大人也不会相信,所谓殊死,不过是不愿罢了。”
夏禾知道,有晋少谦在,也许此刻的自己束手就擒是最明智的选择,但他不愿意。
他不愿意背负莫须有的罪名,也不愿意将自己送到别人的面前,如同砧板上的鱼肉。
哪怕这是规则,哪怕违反规则,会承受无数的重压。
但他不会退。
因为他不想退。
人生从来都是如此,只要退了第一步,便打破了一个底线,此后,会一退到底。
他不愿意成为那样的人。
所以,他不会给自己留退路。
火焰一点一点凝实,在他的手中组成一柄赤红的剑。
他横平抬剑,将剑锋指向莫坤。
“还请,再指教。”他说道。
莫坤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的目光很清澈,也很坚定。
但莫坤从他清澈的目光深处,看见了一丝死意。
非生即死,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