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细品之下有一丝咸，增添了整体的鲜度风味，加上冰镇的刺激，栗秋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况鸣越整天喝奶了，确实有点上头。

“谢谢你的牛奶，”栗秋把空玻璃杯放下，在桌面上敲出一声脆响，“不过我更喜欢酒精。”

“晚上喝奶有助于睡眠。”况鸣越坚持为自己喜欢的饮品站台。

栗秋不和他争执，顶着被冰醒的大脑，眼睛都不眨一下附和道：“这倒是。”

他准备去冲个杯子，况鸣越看见他的动作，阻止道：“放着吧，一会儿我来。”

“就是冲两下，不费事。”栗秋不甚在意。

“有洗碗机。”况鸣越夷犹，像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洗碗机洗得更干净。他在心里默默补充。

“……哦。”他怎么又忘了，况鸣越不是在客气。

……

这次躺在床上，不知是否有牛奶的功劳，栗秋很快有了困意。

就在他完全坠入梦乡的前一刻，他突然想到明天与跃步的会面，心里一麻，直接惊醒。

明天只是签一个意向合同，栗秋本来毫无压力，但是司熵的意思是他也会到场吗？

栗秋顿觉压力大，心里有一千只鸭子“哒哒哒”跑过，焦躁得睡不着。

但是栗秋不是那种轻易服软的性格，他信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一时被压制住，他也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

既然睡不着，栗秋干脆在心里排演明日之对策，司熵不露面最好，司熵出席分简单地打招呼和他想谈一谈两种情况……

栗秋心里渐渐安定，他不怕任何人。

大不了就，

再辞职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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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栗秋的设想中，周一给他带来最大麻烦的将是司熵，没想到他刚到跃步的总部就出了意外。

签合同的时间定在上午十点，人闻这边只去两个人，栗秋和Amy总经理，其中栗秋是甲方点名要去的，Amy则作为授权人过去签字。

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先到人闻办公室碰头的必要，于是栗秋和Amy约在跃步汇合。

栗秋本来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去，打算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缺席，反正Amy姐肯定不介意——Amy事先表现得根本不在乎人闻能不能跟跃步签约，等栗秋带的方案真被选上，她又比谁都积极地推动此事。

但是司熵特意提醒，他不去倒好像故意躲着司熵似的，除非他真打算辞职，不然无此必要。

栗秋九点半的时候到达跃步总部，在大厅里看见和前台交涉的Amy姐。

这么巧？栗秋挑眉，初见Amy那天，她下午两点才到岗，让他印象深刻，没想到她能提前这么多到。

栗秋正准备上去打个招呼，走得近了，便听见具体的对话内容。

“抱歉啊这位女士，我真的不能放你进去。”

“我不是说了？我是人闻的总经理，今天过来和你们公司签意向合同，你那儿怎么会没有记录？我给你看我的工作证，还有材料。”

前台再次查了查记录，为难道：“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有这个预约的是一位姓栗的先生。”

Amy气冲天灵盖，“那是我同事，他叫栗秋！我们定好了人闻这边来两个人，我不是骗子！你看看这些材料，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您不是骗子，但这件事是我们司总亲自关照过的，要不您和我们司总再沟通沟通？”前台小心建议，“或者您等一等您的同事。我现在没有权限放您过去，我这边放您通过，您没有权限不能刷卡上电梯的，实在抱歉。”

“那你不早说？！”Amy快气疯了，早知是这样，她何必在这跟前台撒泼。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前台也很委屈，咬住下唇，低声下气道歉，眼中含着泪光。

“小姑娘你别哭，我不是针对你，真的，就是你们公司的规定有毛病，啊。”Amy缓和语气，抽出张纸巾给前台擦泪。

“嗯。”前台带着哭腔点头，两行泪顺势而下。她慌忙接过Amy的纸巾拭泪。

栗秋听得浑身尴尬到起毛，决定先站在旁边等一会儿，总之坚决不凑这个热闹，奈何Amy一眼余光瞟到他，冷声厉喝：“栗秋，你终于来了！”

“小姑娘，我同事来了。”Amy扭头面对前台，语气依旧温柔。

前台擦干净泪，在电脑上操作一会儿，很快为栗秋办理好来访登记，递给他一张临时卡，眼睛不忘也看着Amy，“这个是刷电梯和门禁的卡，你们这会儿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谢谢你。”

“谢谢。”

Amy和栗秋同时说道，Amy狠狠剜了栗秋一眼。

等电梯的时候Amy的情绪基本恢复平静，两人一路无话，栗秋根本不敢和Amy打招呼，怕触她的霉头。

栗秋以为Amy会一直不跟他说话，谁知电梯到站时，Amy回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声冷漠道：“你真的很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