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感激有一个人一直央求着我不去动你，但你偏偏耐不住安稳来挑衅我，但我不会杀了你。”高晏的指尖抬起，似乎在空中轻点一下，寒冷的风便迫不及待地吹在齐闻的身上。

乔嘉忽然眼皮一阵酸涩，她飞快地眨了眨眼睛缓解到，再次睁开时高晏已经不见了踪影，齐闻眼睛瞪得极大，眼球似乎要凸出来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不知道在乔嘉眨眼的一瞬间经历了什么，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如同断了手臂的木偶般摇晃着身子最后走了出来。

“齐闻。”

她的声音消逝在风中。

像是有心灵感应，乔嘉回头恰好与高晏的目光对视，他哪里都不像鬼魂的模样，黑色如曜石似的眼珠子沉静漂亮，唇角勾勒着优美的弧度。

“我觉得你很熟悉，我们曾经见过吗？”高晏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大提琴拨动琴弦似的，听得乔嘉莫名心头泛着痒意。

“……我不是你曾经的未婚妻吗？”乔嘉的声音断断续续，心虚地垂下眼睫。

高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你不是她，玉雾矜持自傲却不会那般冷静。”

沉静得过分，明知道他是鬼魂也不曾露出怯色。

他垂眸贪婪地扫视着乔嘉略显慌张的脸庞，“那你为什么还会出现？”

“我的目的不是为了你。”是齐闻。

乔嘉尴尬地眨眨眼，她竟然会以为是高晏为了救她而出现，可她为什么会看到满屋子的火焰呢？

再加上恍惚间将汤里的东西错认为人的手指，似乎她已经不止一次眼神错乱，产生虚幻的感觉，乔嘉神色凝重。

“哦……”乔嘉抬手撩起垂落耳边的发丝。

高晏顺从着心底的感觉，骨节分明的长手指掠过她的眼皮，指尖蹭过她如蝶翼般浓密卷翘的长睫，恋恋不舍地留恋于余温。

乔嘉惊诧地抬眼望去，高晏的眼底似乎凝着捉摸不透的水雾，下一刻的举动更是让她瞪大了眼睛，如惊雷劈在身上似的。

回应她的是冰凉刺骨的吻，先是试探性地落在疯狂眨动的眼皮上，带着微微的怜惜之情，没有一丝温度的唇又转移到唇瓣上碾转。

“……”

她语塞，舌头如同打了结，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想她一个纯情少女，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人居然被一只鬼亲了，虽然说眼前是一只帅气的鬼，但怎么也是她吃亏。

乔嘉陡然清醒，恼羞成怒地抬手拧着高晏的冰冷腰肉，冷静自持的神经此刻全线崩溃，只剩下自己被白白占了便宜的羞怯。

“你礼貌吗？”

“我可以帮你解决问题……”高晏面上依旧淡然自若。乔嘉的举动在他的眼里不过是挠痒痒的存在。

解决你个头！

她喘着粗气，“那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还呆在齐府？”

乔嘉的脸上浮着红云，自己习惯性的小动作将原主清冷疏离的气质变得灵动可爱，一袭红衣更加娇艳，看得高晏心头一动。

他似乎刚刚受到某种蛊惑似的，心底深处喊着某个声音去亲吻她的嘴角，尝尝她皮肤滚烫的温度。明明她不是自己的未婚妻，不过是偷了玉雾气囊且身分不明的小偷而已。

“这里原先便是高府，我是高家的嫡长子，与盛玉雾有婚约，后来我误交齐闻为挚友，听信他的话去外闯荡，却遭遇了路途强盗的杀戮，死在了刀下。”

“高家世代单传，我去世的消息传到父母的耳中，他们悲痛欲绝。齐闻又巧舌如簧骗取了两位老人的信任，遂将高家的一切霸占，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那些月圆时分出没府中的鬼魂是……”乔嘉一脸疑惑，心头那份答案呼之欲出。

“是高府的所有人，一个人的性命都未曾留下。”说到此处的时候，高晏拳头变得僵硬，“可惜他以为死人不会找他的麻烦，却不想他夺走高家上百口的性命，竟意外蓄积了他们的怨气，怨念集结于我身上，所以才能在如今的齐府行动自如。”

果然如此，和乔嘉心中所想一一对应上。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杀了他？”是不是和他口中“央求他的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