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婷婷不想死,她想活着,明明他们已经成功的将人带过来,但谁曾想陈青宾并不是那个人,他们反而惹怒了女鬼,被她追得四散而逃。
陈青宾的传闻三分真七分假,他不是因为骚扰女学生被辞退。虽然他被辞退的理由的确是这个,但这却是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故事,护身符也是她送给陈青宾唯一的礼物,也怨不得其他人误会。
乔嘉皱着眉,没有吭声。
漆黑的走廊里,两人和两鬼互相对峙着,一股凛人的寒风从脚腕透过裤缝钻进来,肉团浑身挂着粘稠的黄色脓液,将女鬼即将要扑上来的时刻拦住了她。
“交给我吧。”
他轻笑着,无数朵玫瑰悄然从地面血淋淋的汁液中探头,仿若地狱奈何桥畔扎满的彼岸花,轻轻摇曳,美丽却吞噬了万千白骨。
“嘶。”乔嘉低头抽气,脚腕已经被无数根尖锐的花刺扎的血肉模糊,薄薄的汗珠挂满额头,她翘起嘴角,强撑着力气,“她好像还没有想起你。”
“你种这么多玫瑰花,她连看都不看你,你不觉得你很可怜吗?”
肉团在玫瑰花海里翻滚着,花刺就像挠痒痒似的,他的表情格外愉悦,“没关系,我把你们都给杀了,她就会开心。”
乔嘉道:“如果我告诉你,你们全家可能要团聚呢?”
没过小腿弯处的玫瑰藤蔓忽然停住继续攀爬的进程,乔嘉低眉浅笑。肉团凑近来,腥臭的味道离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的表情却不变,也没有嫌弃的意味,“旁边那个男人,是你抛妻弃子的亲生父亲。”
她低哑的声音温柔缱绻,蛊惑似的继续引导着肉团的情绪,“你知道你的母亲为什么想不起来你吗?她不是记不得你,而是她根本不喜欢你,你是她的那段欺辱的记忆,和你的父亲一样。”
女鬼虽然无法接近江路,但他估计万万算不到自己曾经抛弃的孩子会聚成怨念,化作恶鬼。
那玫瑰花海逐渐褪去,但还是停留在脚腕处,像深深扎根在土地里的大树。乔嘉忍不住眉头深皱,深蓝色的校服裤子浸透着鲜红的血迹,估计小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肉团凑到江路的身边,身上粘稠的汁液“啪嗒”掉落在他的熨烫整齐的西服上,这是江路平日里无法容忍的。
一眼望去,隐藏在血脉里的熟悉亲近让他确认真的像乔嘉所说,眼前瑟瑟发抖的男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江路腿脚一弯,竟硬生生跪在地上,眼眶流出两道血泪,他低声求饶道。
“对不起,对不起……”
陈婷婷拉住江路的手也忍不住发软,但她不用使太多的力气,江路只感觉身上有股无形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阴冷的寒风灌满他的衣服里,细细麻麻的鸡皮疙瘩泛起一身。
她眉头打着结,鼻尖耸了耸,怎么闻到一股腥臊的尿味?
循着浓烈的味道望去,陈婷婷捏着鼻子,神色复杂。原来是江路竟然失禁了,黄色的液体嘀嗒着从腿间落着,聚在地面上一小片,空气中弥漫着腥臊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