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帝君如何她没什么可在意的,他从没善待过自己,不多的相处中不是体罚就是嘲讽,与窫窳神君同样可恶。
可是,确信了他陨落的消息,瑶姬还是由不得阵阵心痛。
一种痛彻心扉的难过,属实有点莫名其妙地,从她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中喷薄而生,那眼泪便宣泄似的决堤难禁了。
忽地,瑶姬想起那支五彩凤羽来,那是帝君赠予自己,唯一能代表他身份,证明他存在的依据了。
伸手入怀空空如也,再探寻储物乾坤,那里面也是毫无凤羽踪影,瑶姬顿时急了。
从人界到无名荒山,便是凤羽硬拽了自己去的,现在需要它证明的时候却不见了踪迹,这说明什么?
因为帝君陨落了,来自他真身上的凤羽能不能独存,也便跟着消失了。
这间接证明,帝君他是真的不在了?
瑶姬泪眼模糊,心里却清楚得很,她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帝君了。
茫然地,机械式地在储物乾坤中摸索翻找,一任泪水淌满了脸颊兀自不知停顿。
见瑶姬这般仓皇,祝融烦乱地上前捏住了她的肩膀。
“妹子,你何苦这般自苦!”他用自己的方式开解道:
“生灵寿数有限,不管是谁都有死的一日,咱们想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白帝是死了,可你还有义兄啊!”
瑶姬木然呆立,像是木雕泥塑般没有反应。
祝融还想再劝几句,苦于言辞匮乏一时想不出来该怎么劝说,只能挠着头干着急。
巨人就更不用说了,嚯嚯连声后眼神茫然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实在觉得无聊便仰头逗天空中的鸟雀去了。
这里还是魔界的地盘,灰蒙蒙地天空中飞着灰扑扑地鸟儿,叫声却异常尖锐嘹亮个性十足。
屏蓬被祝融收了监,在魔焰压制下显出原身,狂躁地在笼中横冲直撞,自然也顾不得再逞威风斗嘴。
如此情景下,共工就显得举足轻重起来。
祝融自己没办法,已经不满地剜去好几眼了,示意他来劝解瑶姬。
共工回之以白眼,无奈地走到瑶姬面前,在祝融关切地眼神里,手掌轻翻出手如电便砍晕了瑶姬,顺带接住她摇了摇头。
本指望共工能好言相劝,可没想到他竟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祝融当时就恼了。
上前拨开共工,从他手上接了瑶姬,一边查看一边怒骂道:
“你这水货好生粗鲁,我妹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共工嗤之以鼻:“一口一个妹子叫得这般亲热,不知道后土看到你这副模样作何感想。”
怔了怔,祝融强辩:“那是两回事。后土妹妹才不会计较这些,她那么善良。”
“也是。她是这世间最具有慈仁之心的生灵了。”共工认同地言道。
说罢,他单手捏起瑶姬一只手腕,水蓝色魔气从指尖涌出,丝丝缕缕钻入了瑶姬的储物乾坤。
还没待祝融出口质问,已从瑶姬的空间里拿出了一只罐子,正是之前他错送出去内有乾坤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