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言知瑾主动去掰他的手,他才如梦初醒,把药瓶递出去。
“一天三次,每次一片。”沈知琛嘱托道。
“知道了。”言知瑾把药瓶揣进兜里,准备关门。
“你……”沈知琛欲言又止。
“我吃药了。”言知瑾关上门。
他关上门,言虺才从房间里出来:“药拿到了?”
言知瑾背对着他,就着水吞下药片:“你回房间里待着,我等会要看蛇。”
“你为什么突然要看蛇?”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言知瑾吃了药,确实精神好了不少,说话底气也足了。
他收起药瓶,瞥了言虺一眼:“想去。”
说完,他径直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套新睡衣。
其实言虺在他家住了这么久,蛇们早就习惯了他的气息,只不过言知瑾还是保留了看蛇前把自己身上的气味清除一遍的习惯。
他今天莫名其妙情绪失控,应该是受言虺影响,信息素水平失调。
想来也是,普通人光是和言虺接触都可能做噩梦,他们相处时间这么久,他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定是因为信息素紊乱,他才会这么奇怪。
他洗完澡,神清气爽地去看蛇。
蛇们无聊地在自己的小房子里趴着,看到他进来,都不同程度地活跃起来。
言知瑾和每条蛇都打过招呼,依次摸了摸,最后选了一条球蟒,拿出来挂在手臂上抚摸。
球蟒是香蕉色的,大片明亮的黄色上有白色的纹路。
球蟒与游蛇科小小的圆头不一样,造型有些像鳄鱼,有好几个明显的颊窝,脖子也格外纤细。
相对于纤瘦的游蛇,蟒蛇天生就要圆润一点,看着就比较憨厚老实。
球蟒也是。小小的球蟒缠在言知瑾手臂上,像香蕉奶油甜甜圈。
球蟒是蟒科里比较娇小的一类,这条现在也才1m,胆子很小,遇到危险,会把自己缠成一团,脑袋压在肚子下面,时不时用小眼睛偷看。
现在它安心地攀在言知瑾手臂上。
言知瑾摸着凉凉滑滑的蛇鳞,心情舒畅。
好久没有这么放松地和蛇共处过了,最近言虺总跟在他身边,他几乎没有自己撸蛇的机会,现在心平气和地逗蛇玩,好像又找到了以前的乐趣。
他把球蟒从手臂上解下来,翻出一只小球,看球蟒迟缓地用脑袋顶顶球,迷迷糊糊地和球玩起来,又去看那只猪鼻。
猪鼻死里逃生之后,还是老样子,吃了睡睡了吃,吃撑了就咬墙。
它正在艰难地和玻璃墙搏斗,试图把墙咬碎出去。
言知瑾给它换了碗水,它又游过去喝水,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在嚼水。
它喝完了水,整条蛇盘到水碗里,惬意地泡澡。
言知瑾把手伸过去,它就警惕地嘶嘶两声,妄图用自己压得扁扁的小脑袋和用来给蟾蜍放气的后沟牙恐吓他。
门口传来敲门声。
正在玩球的球蟒马上盘成球,脑袋塞到最下面。
猪鼻蛇激烈扭动翻身,张着嘴装死。
言知瑾板起脸开门,刚想质问言虺,就看到一条长长的蛇尾。
言虺上半身保持着人类的状态,从腹部往下都变成长长的黑色蛇身,卷着尾巴控诉他:“你又撸别的蛇!”
言知瑾不自觉地吞咽口水,伸手摸了摸他的蛇尾巴。
好大一条蛇,好亮的蛇鳞,摸起来手感真好……
言虺眯起眼,舒服地喟叹一声,用尾巴勾勾他的小腿,自己游到沙发边,靠坐在沙发上,摇摇蛇尾巴引诱他:“你很久没摸过我的尾巴了。”
言知瑾捡起垂在地上的蛇尾,一边往沙发走,一边把蛇尾巴往怀里收。
言虺慵懒地把尾巴搭在他腿上,任言知瑾爱抚。
“心情好了吗?”过了一会,言虺问。
“嗯。”言知瑾爱惜地蹭蹭蛇尾。
言知瑾的好心情持续到第二天中午。
他和言虺照例在学校食堂吃饭。
教师食堂和学生食堂不在同层,他们选的地方也在角落。
不一会,孟千霖端着餐盘路过,又折回来,似乎是才发现他们,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并坐到言虺旁边,欢欣地和他说话。
言知瑾突然觉得食堂的手艺下降严重,原本只是普通,现在已经可以算得上难吃。
他又吃了片药。
孟千霖还坐在对面,和言虺搭话。
言知瑾随便拨了拨碗里的菜。
好像吃药也没有用。
信息素的混乱,无药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