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一种“旁门左道”之法。
现在魏青当然已经知晓,许昌鹤隐藏的很深,明面上是个坐馆医师,实际上不晓得是个什么玩意儿。
反正从他威胁魏青开始,就不是个好人了。
“许大夫,那你让我去哪?”魏青也不再逃避了,反正无路可逃。
“去瞧瞧老夫的‘杰作’。”许昌鹤的脸色忽然变的狰狞起来,盯着魏青一字一顿道:“你就不好奇差点杀死你的妖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吗?”
魏青没说话。
许昌鹤桀桀怪笑起来,“其实啊,老夫也很好奇,那天夜晚,‘它’为何会放过你,而不是将你啃食个干净?”
许昌鹤哪里会知道,其实妖物并没有放过魏青,魏青确实是“死”过一次了。
既然走不脱,魏青也不再拘泥于许昌鹤是个什么人,索性迈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亦步亦趋,径直往后堂深入。
“你看我像人吗……你看我像人吗……”
妖物还在不断的低低呓语,随着靠近,声音已然越发清晰。
后堂的房舍只有一间。
应该是邹梁与妻子平常休息的地方。
可魏青分明听见,那妖物的声音,就是从此间传来的。
他很奇怪,夫妻俩难道与妖怪同住一个屋檐?
想想就觉得无比瘆人。
可直到进入后堂房间,魏青才真正看见了更加诡异与恐怖的一幕!
只见邹梁赤条条躺在床榻之上,而他的身上,居然趴着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
邹梁已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而妖怪则在他身上不断“吮吸”着什么。
魏青心中骤然惊醒!
他终于明白,邹梁在乱葬岗吸收了阴气,原来就是为了饲养这只妖怪。
妖怪身着红妆,通体长满了一寸厚的白色绒毛,面容已经腐烂扭曲到无法辨认,姑且说它是个“人”的模样吧。
妖怪吸着阴气,趴在邹梁身上,看起来一副慵懒享受的模样,像极了吸大烟膏的瘾君子。
可它似乎又很痛苦,不断的“询问”着邹梁。
“你看我像人吗……你看我像人吗……”
“怎么样?很不错吧?呵呵呵呵——”许昌鹤笑着问魏青:“你可知道这‘妖物’是谁?”
魏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失色道:“难道是邹梁的……”
“没错!此妖正是邹梁的妻子。”
许昌鹤居然把邹梁的妻子弄成了妖物!
“你好歹毒啊……”魏青从未想过,世风日下,一个人竟然可以这般残忍。
或许,世界本来的面貌就是如此残酷无情。
“歹毒吗?老夫倒不觉得,相反,邹梁还得感谢老夫挽救了他的妻子。”
“此话怎讲?”
能把好端端的活人弄成妖怪,还说是救人,魏青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许昌鹤更厚颜无耻的人了。
“此女原本已病入膏肓,是老夫用‘巫药’将她炼制成了不死之身,好让他们再续夫妻缘分。你说,他邹梁不是该感激老夫?”
许昌鹤看着魏青,眼中有邪念,也有杀意。
“巫药?难道你是……南疆巫蛊一脉?!”魏青大为震惊!
南疆据此路途遥远,是最为神秘诡谲的一脉。
巫蛊之道自上古便流传下来,一直由南疆修者继承,传说这一脉甚少与世人交往,常年隐世,不曾想,眼前的许昌鹤竟是南疆的巫道传人。
许昌鹤难得露出意外之色。
“你年纪轻轻,竟然还知晓巫蛊一脉,算你有些见识。不错,老夫就是南疆巫蛊的传人。”
“好啦,”许昌鹤说完,收起表情,突然又朝魏青扭曲道:“老夫最近研制出了一种新的‘秘药’,名为‘沸阴散’,是用至阴之气熬炼而成。你我既有缘,老夫便也‘救’你一次,算是你的造化了。”
许昌鹤居然要把魏青也炼制成妖!
可魏青怎会束手待毙?
闻言之下,他既要逃窜。
那许昌鹤挥袖一指,朝邹梁之妻厉声道:“抓住他!”
趴在邹梁身上的白毛妖怪一听,猛然转向了魏青,扑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