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晓还要再劝她两句,身后已有医生走来,担心原初听到动静,会更担心,只能匆匆交代一句:“总之呢,你现在不可以回家,我这会有点事,晚点再打给你。”
原初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想到他刚刚一心为自己着想的话语,对家里的思念越烧越旺,一刻都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原初眼前一片氤氲,胡乱用手背擦了擦,开门要去拿行李箱。
没想到门一打开,就看见靠在一旁墙上的林璟言。
她愣了一下,却不理他,径直走过,去往放置行李箱的储藏室。
林璟言却跟在她身后,想要拉住她。
原初若有所感,胳膊向一旁偏了偏,不让他碰。
林璟言被她再三的抗拒的姿态引得心烦意乱,事情明显在朝他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可看到她通红的双眼,和泪痕还未干的面容,他按了按眉心,抑制住想要发脾气的冲动:“初初,我们需要谈一谈。”
“没有必要。”原初只想快点离开,“林璟言,我们分手吧。”
林璟言一直压抑的负面情绪再也无法克制,两步上前,用力捉住她手腕,不顾她挣扎,将人牢牢捉住:“分手?”他抑制住已经喷薄而出的怒火,尝试退让,“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可以当做没听到。”
原初红肿的双眼不躲不闪的看向他,一字一顿:“我说分手,这次听到了吗?”
林璟言明显焦躁起来,一贯没什么波动的眼眸慢慢变红:“我说了,你今天心情不好,说出的话没有理智,我不计较。”
原初突然觉得可笑,又觉得很可悲。
自己之前到底是倒贴到了何种地步,在两人关系中又是卑微了什么程度,才能让他自信到甚至有些狂妄的认为,在他的家族做出这种事后,自己还能继续跟在他身边,若无其事的和他们全家继续和睦相处?
林璟言看着她冷笑的模样,心中头一次有了恐慌这种情绪:“我知道你现在不能接受荣信的决策,但我可以解释的。”
“我爸爸现在被你们气的住进了医院,你要和我解释什么?”原初用力挣扎,手被控制住了,就用脚用力去踢他,让他放开自己。
“荣信要和主权基金合作开发港口,缺少资金,这是一个正常的商业决定。”林璟言为了止住她的挣动,干脆使力将她整个人抗在肩上,不顾她对自己的拳打脚踢,将人重新带回卧室。
一进门就看到里面狼藉堆叠在一起的物品,瞬间明白她是要走,这一下触及到他的逆鳞。
将人摔在床上,林璟言指着那些衣物,脸色很难看,凛冽的目光盯着她:“你要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原初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我要分手,自然要离开。”
“原初,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林璟言想过两人可能会发生争吵,却从没想过,她会因为这件事,口口声声叫嚣要离开。他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包容,原初这样一次次将分手二字挂在嘴边实在是越了界,“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一时想不通。但生意就是生意,原初,你不会指望因为我们俩的关系,去影响荣信的商业决策吧?”
原初看着他一副在商言商,认为她不自量力的态度,自嘲的笑了下。
“是,原家比不上你们林家,更何况现在隆恒的近况不好,你们抛售股份是再正确不过的商业决定。但是你要弄清楚,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是原家期望从荣信获得什么利益。收起你居高临下的态度,我没有低你一等,也没有想通过你去影响荣信的商业决策。之前我愿意在你在你们林家伏低做小,那是我原初这个人自甘堕落,自轻自贱。可你总不能指望一个人的脑袋永远拎不清,对吗?”
“什么意思?”林璟言很不喜欢她的那些话,好像和自己在一起是个极其错误的决定,要否定两人之间的一切。他的脸冷的能结霜。
原初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就像一个在沙漠中挣扎许久的人,终于见到了绿洲时的解脱:“意思是我脑子里的水清干净了,这段感情和你这个人在我这里都到此为止了。林先生,祝你分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