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说,众人倒也没有了争论,毕竟大家都是收了钱为陆家办事的,要是罗棠不敢做主,确实只能听主家的吩咐了。
罗棠见局势如此,也不敢擅自拿主意,便说:“好,我们先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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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各怀心思,继续往前,不多时便走到了大路上。眼看前方路边有一个茶棚,大家便先停下歇息,喝些水吃些热饭。
围坐之时,有人察觉到异样,到罗棠身边,低声对他道:“有人在跟踪我们。”
罗棠点了点头,表面不动声色,和众人相互用眼神暗示了一番。
众人小憩完毕,便由罗棠带着,走入了一条偏僻小道。
那跟踪他们之人不觉有异,也直愣愣地跟了过去。
等他拐了个角,却见罗棠等人突然停在了前方,不见再往前走,他欲要后退,回身一看,后路却已经被人断了。
这十余人合成了一个瓮,把这个跟踪的人围到了里头。
罗棠上前去,厉声问:“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
那人忙解释说:“我不是!我没有……哎,请听我解释。”
听到这声音,焦小六忙站到前面来,惊讶道:“是你。”
这个跟踪他们的人,正是南宫骛丢在张家寺庙不管的那个张催。
罗棠问:“他是谁。”
焦小六道:“他是南宫大哥雇来的向导。”
张催苦着脸说:“大哥们,你们可害苦我了,我如今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家祖坟在启陵原上,外面就是张家的庄园,本来就少有外人来,一发现有人盗墓,张家的人便顺势找到寺庙来询问。
张催这类人见势不妙,连夜跑了。
但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是在寺庙主持那里通了姓名的,迟早要被找到家里去。他又不敢返回城里,又不能在外逗留,正在发愁,却在回城的路上看到了焦小六。
对方人多,他也不敢作声,只悄悄地跟着,准备找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可惜,才打了这主意,刚跟了没几步,就被罗棠他们发现了。
张催见状不妙,便先叫了苦,说:“小六哥,如今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们要是出事,我也要跟着完蛋了。”
焦小六三两句,把事情同罗棠他们解释了。
罗棠便问张催道:“你好歹也是姓张的,叫你们族中知道了,怕是讨不了好吧。”
张催苦笑说:“族里也不发工钱,人穷志短嘛。何况我合计着不过是帮人带个路、说个话罢了,谁想居然就要赔上身家前途,这可真是天降横祸……”
他也不提掘墓的事情,只装可怜求情。
罗棠心道,既然是姓张的,只怕不能随便处置,不然到时候只怕更脱不开手了。
可若是放走了他,他必然要回去报信。
张催看领头的罗棠似乎陷入犹豫,便急忙投诚,说:“这位大哥,你是担心张家会找上门来吧。嘿,其实你们根本不需要担心,只要找到那位小兄弟,便什么都能解决了。”
他这话显然不是无的放矢,罗棠等人听了便不由看向他,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催笑得意味深长,说:“你们都还不知道这位南宫骛小公子是什么人物吧?”
早在当年南宫骛横空出世之时,陆家就曾试图打听过南宫骛的底细,只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此时听张催这一说,罗棠便不由心中一惊,问:“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