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柔弱,我见犹怜,说不定能唤起他的恻隐之心。”姚蓓蓓撺掇道。
黎夏停下来看着好友,有些不解地问:“你怎么比我还想我见到他?”
姚蓓蓓也看着她,几秒后笑了起来。
黎夏不理解姚蓓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笑,睨着她问:“笑什么?”
“夏夏,你所有的反应都在告诉我,你对那个男人与众不同,你很在意他。”
“很明显?”
姚蓓蓓猛点头。
黎夏心说好吧,她承认自己确实觊觎谢和风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也对他的高冷禁|欲气息念念不忘。过了会儿,她冷不丁地冒出句:“他表哥就在民宿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次不想见,以后再去那儿蹲他。”
姚蓓蓓被逗笑:“这话是这么用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一个意思。等出院后我先去找他表哥探探敌情。”她以后有的是时间。
姚蓓蓓笑了半天,懒得去纠正黎夏不恰当的形容和比喻。
过了一晚,黎夏的身体状况又恢复了不少。这段时间天天喝粥,水煮肉片也是清汤寡水,黎夏嘴淡得快要怀疑人生,高医生早上查房时说可以吃得稍稍不那么清淡。姚蓓蓓听完,挺高兴地跑出去买吃的。
也不知道这丫头去哪里买,好久不见回来。黎夏打电话问,姚蓓蓓垂头丧气地说她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买好的东西都洒了。这会儿还在医院门口等外卖。
黎夏一下急切起来:“摔成什么样了?”
“就擦破了点皮,没事的。夏夏你再等一会儿,骑手马上到了。”
姚蓓蓓对自己的情况轻描淡写,安慰她倒是挺熟练的。黎夏一时担忧和愧疚不已,一个人慢慢地走出病房,打算去护士站那边看看能不能看见姚蓓蓓。
怕别人不小心碰到她,黎夏尽量贴着墙走。
被人撞到半边肩膀那一刻,黎夏没控制住情绪抬起头来冷漠地骂了句脏话:“你眼睛是长在后脑勺吗!?”
声音挺大的把着急赶路的人骂停了。
是个姑娘,穿着一条白裙子,满脸错愕地望着她。黎夏刚休养好的脸色又变得一片惨白,她已经没力气说下一句话。
这姑娘不仅眼睛长错位置,还走路像幽灵,饭点家属们都去吃饭了,走廊人那么少,她到了她身后她才听到声响,躲都来不及躲开。
“抱歉,我着急办事。不过你为什么一个人出来?也不找个人陪你。”
这姑娘声音挺细,歉道的不真不诚,黎夏倒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质疑和无辜。
黎夏感觉自己的手术创口像撕裂了一样痛。
“不是吧?”
她靠着墙壁缓缓蹲下时,听见那姑娘诧异的话音,仿佛她在碰瓷演戏。
黎夏心说你就不能扶我一把吗?
“夏夏!”
蹲下没出10秒钟,姚蓓蓓惊慌失措的声音穿透老远的空气传入她的耳朵,黎夏抬头,看见姚蓓蓓拎着外卖袋从电梯口那边朝她奔跑过来,膝盖上的擦伤触目惊心。
黎夏你这个麻烦精!
黎夏暗骂自己一句。
“怎么回事?”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混在姚蓓蓓急乱的奔跑声里,显得那么的荒诞。
这一次黎夏没有了上两次偶遇那样的欣喜和激动,甚至在心里暗忖他们的缘分倒也不必这么深。
“和风哥哥我着急去找你们,是不小心碰到她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姑娘急急忙忙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堆。
这样肉麻的称呼和绿茶的语气让黎夏鸡皮疙瘩掉一地,不用看也知道那姑娘的表情肯定做作又无辜。
真是荒诞到了极点。
“你跟我道歉做什么。”谢和风语气不是很好,黎夏感觉他隐约有点生气。
“对不起。”那姑娘赶紧跟她道了歉。
黎夏没理她,对离的越来越近的姚蓓蓓说:“你慢点儿跑啊祖宗,我没事。爹的就是有点疼。”说完被刚才发生的一切给逗笑了。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这又是怎么了呀?”姚蓓蓓蹲在她面前,带了哭腔,她自己膝盖疼,见黎夏这样,心也疼。
黎夏盯着姚蓓蓓擦伤的膝盖观察了几秒,问她怎么弄的?
“我都说了我没事。你就不能乖乖待在病房里等我吗!”姚蓓蓓气鼓鼓的,“快点我扶你进去。”
姚蓓蓓说话间,黎夏感觉谢和风弯下了腰,他离她很近,清冽的气息无声息的包裹着她,身前横过来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他说:“我来。”
你来什么来!
黎夏内心莫名烦躁,一把拍开他的手。
有人叫来护士,两个护士姐姐把黎夏扶进病房,姚蓓蓓一撅一拐跟在后面。
见谢和风也跟了上去,鱼乐巧跺了跺脚才不情不愿地也跟上。
一个护士叫姚蓓蓓去护士站处理一下擦伤,姚蓓蓓说等一会儿,她要先确定黎夏没事。
护士只好去护士站取来东西给姚蓓蓓处理。
另一个护士撩开了黎夏的病号服,少女雪白平坦的小腹和细软的腰肢露了出来。
黎夏下意识看向伫立在床尾的谢和风,他垂着眸子,冷静地观看着护士拆纱布的动作,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半裸|体。
他的眸光不带任何情|欲,冷冷清清的,却让黎夏耳朵尖发起了烫。
然后她看见撞她的姑娘深深地看了一眼谢和风,又转过头来盯着她,眼神恶狠狠的,投射出浓郁的敌意。
“……”
黎夏顿觉无语,又不是她叫他看的。如果她不撞她,根本不会出现这个场面好嘛。
黎夏的手术创口已经在愈合了,中间颜色略深,周围皮肤粉粉的,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着。
护士仔细检查了一番,对她说:“没什么大问题。下次不要再一个人出去了。”
“我保证不会了,麻烦护士姐姐了。”黎夏对温柔的小姐姐很温柔。
护士给黎夏换了一块纱布。“今天再用一天,明天就可以拆掉纱布了。”
说完,体贴地帮黎夏拉下衣服,摇起床头,温柔道:“赶紧吃饭吧,蓓蓓的膝盖也没事。”
黎夏点点头:“嗯。”
护士端起托盘,离开时多看了一眼谢和风。
鱼乐巧迫不及待地开口:“她没什么事了,和风哥哥我们走吧,谢爷爷还等着我们呢。刚刚真是吓我一跳,她一下子那样,我以为有多严重呢。”
这暗戳戳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刺耳。黎夏真是讨厌死这种阴阳怪气的人了,立马夹枪带棒地接了一句:“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在装疼。”
鱼乐巧怔了下,随即挤出笑容,“谁装疼还说出来啊?你真会开玩笑。”
“谁叫你家哥哥长得那么好看,我就是故意要吸引他的注意。”黎夏笑盈盈地说,说完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男人,他的表情竟然有了变化,变得有几分饶有兴味。
鱼乐巧一时找不到话说,脸上表情变了几番,最后憋出一句:“他不是我哥。”
“那你刚才还叫?”
就在鱼乐巧被堵的说不出话,愤然地盯着她时,黎夏听见了谢和风不那么冷淡的声音:“省点力气吃饭吧,就这么喜欢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