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只傀儡般的死气,这只虽然明显也不是真正的活物,却又诡异地带着含有一丝生气的灵性。
风涅盯着路明遥微微皱起的眉头许久,最后亦不知是向谁妥协,握住了路明遥的手。
浅橙色的暖光从他们交握着的掌心亮起,化作舒缓的灵息与路明遥身上的清气交缠,替他抚平了所有不适。
直到灵息术的光芒散去,床上的人不再深陷梦魇纠缠。
交握的手,却还未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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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您是不是又没听见我说什么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风涅已经离开了。白松鹤当时急哄哄地来到他寝宫外,结果没能把人逮着。
直到刚才,他都还在确认他的状况,深怕他们一个晚上什么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
路明遥揉了揉额头回道:“放心,没做,什么都没做。”
白松鹤心情复杂说:“……没,我是想跟您汇报救回来的那位修士的情况。”
“他的精神状态至今未有好转,连即墨尘劝说都无用,迟迟不肯服药。他的身体非常糟糕,元丹损伤严重,药仙殿那里说了,如此下去他仙体恐怕会支撑不住消亡。”
说完,白松鹤见他又没回话,担忧道:“宫主,您这几日没休息好吗?还是有什么心事?”
实际上路明遥昨晚休息得挺好,就是最近办事有点难集中精神。
“没什么。”可能这阵子要挂心的事太多了。
白松鹤牙痒痒地瞪了眼在房外候着的白衣人:“宫主,若是有人影响了您的作息,您得告诉我,我肯定要替您做主!”
路明遥哭笑不得:“没有人影响我。”
忙完后路明遥又特意绕到给那位修士空出的别院,看见几位仙宫护法满脸惆怅地站在房门外,其中一位仙子还浑身狼狈地从里面走出。
即墨尘面色冷淡地站在人群间,望着房内的双眼里一片平静,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在担心。
“宫主。”见他过来,即墨尘朝他拱了拱手,“劳您挂心了。”
“既然他选择放弃了他自己,也没有保着他的必要。”即墨尘说得很无情,“宫主若是同意,我就立刻把院里的人撤了。”
显然,他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更不会纵容人蹬鼻子胡闹。
路明遥思索着还未回话,默默跟在他身后的人突然出声:“让我试试吧。”
风涅沉声道:“凤族擅长安神宁心之术,能使狂躁者静心,舒缓失控的情绪。”
路明遥问:“你有多少把握?”
风涅看了他一眼,说:“如果之后他还没恢复正常,那只能说他是在装神弄鬼。”
——这种程度的自信。
即墨尘难得没有阻止。
毕竟凤族秘术,大家都有所耳闻。从前修行走火入魔或是患了失心疯的修士,多数都会向凤族求助,而他们也确实能将人治好。
就是凤族向来很傲,眼光还很挑,并非每个拎到他们面前的人都愿意出手相助。要他们答应救人比渡劫还难,更莫要说主动开口。
显然风涅会说要帮忙,是看在路明遥的面子上。
即墨尘只是不理解,风涅为何要为了路明遥去做这对他而言是绝对麻烦的事。
路明遥跟着风涅走进了房间,床上面色苍白的青年见到他们又开始抱头喊叫。
风涅走到床边二话不说把人给敲晕了,而且那手劲儿看起来还挺重,重得路明遥都怕他把人脆弱的身子骨给直接拍碎。
“吵。”风涅说道,似是在对他解释自己的行为。
路明遥若有所思:“现在进来了,你要怎么做?”
被他弄晕的陆明义正好背对着他们趴在床上。风涅没有正面回答路明遥的问题,直接伸手在那人的后背上方施着灵术。
灵术的光芒很浅淡,甚至到结束都不需要多少时间,但他依然能感受到术法所消耗的灵力其实很高。
直到风涅施完术法收回手时,才面不改色地回道:“就这么做。”
“哦——”对着风涅,路明遥拉长的尾音又习惯性地托着一丝慵懒,“原来,不是非得牵手才能行。”
风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