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上次郑敏以死相逼入院后,薛清越便与家中断了联系,最终薛老爷子率先憋不住主动联系他,让他回家一趟,言语中有低头之意。
南溪目送薛清越进入薛家庄园,驶离后不久便发现车后有人跟踪,她在闹市中找了个停车位停下车,两分钟后,车窗被人敲响。
“南小姐,褚先生有请。”
南溪没有拒绝对方的邀请,随着他上了后面的加长版商务豪车,对着车内的中年男人唤了句:“褚叔叔。”
褚锋揉着眉心的疲惫,温和不失探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几月未见,你变了不少,最近过得好吗?南明昌那狗东西有没有欺负你。”
南溪浅笑:“我挺好的,谢谢褚叔叔关心。”
若是前世听到褚锋的关心之语,她会十分感动,若非经历了一遍,她又怎会知晓填补她人生中缺失的父爱的褚锋,所给予她的关心爱护、无理偏袒,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
多么高深到令人叹服的演技啊。
南溪眼眸深处藏匿着危险的幽光,带着点拒人千里的疏离:“不知褚叔叔找我有什么事?”
褚锋神色微变,温和稍稍褪去被锋利取代,言语一如既往般慈爱,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态度变化。
“我刚从国外出差回来,怕你在南家又受了委屈来看看你,见到你无事,我便放心了,”他笑着摸着她的头:“对了这次褚绪也跟着我回国了,他一直惦记着你,晚上没事的话咱们一起吃个饭。”
前世听来备受感动的话,如今在听来也不过如此。
她怎么就被骗了呢?
叔侄多年,她视他为亲人,视他为父亲般的存在,可他却只将她视为一颗随意摆布的棋子。
血脉亲情,多年好友,诸此种种,皆敌不过“利益”二字。
在有能力护住想护之人,戳破骗局之前,南溪不介意虚与委蛇,她勾唇浅笑:“好呀,我也很久没见褚绪了。”
在她与褚锋叙旧的时候,薛清越看着天色给打电话问她在哪什么时候回家,她说正在和褚家父子吃饭可能要晚点回去。
想到褚绪,薛清越眉头微皱,盯着手机纠结了两秒,调转车头去往她发过来的地址。
南溪这边刚好在餐厅的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到对面走出来的男人,不由得感叹一声:冤家路窄。
“溪溪,好巧啊,你也来这吃饭。”
不是巧,是点背。
南溪懒得理他,旁若无人的从薛琦身边走过,错身而过的一瞬间,手臂被对方抓住,她仿佛被脏东西碰了般迅速抽手,连退两步,拉开距离。
“溪溪你在生我气吗?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是有苦衷的,虽然我是爸妈的亲儿子,毕竟流落在外二十年,圈子里的人根本看不起我,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有一个同样出身的女朋友,肯定会借此嘲笑我,溪溪你一向善解人意,会体谅我的对吗?”
对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