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面前的食盒里本来应当装满了令人治愈的美食,足以缓解忙碌了半天的饥饿,他昨天晚上特地跑去了水户大街旁边的巷道,那里整整一条街都是酒吧和营业到凌晨两三点的小吃店,晚上的灯光照得比白天还亮。
他超级喜欢竹取家的蟹肉饭团,他们用的米比别家的都清亮些;还有木梓屋的炸虾,天妇罗粉裹得恰到好处,一口下去满嘴都是虾肉的香甜……他昨天晚上零零总总跑了五家店,才把自己爱吃的东西全打包带回来,整整齐齐地在便当盒里摆了个造型。
结果松田阵平那个缺德玩意一口都没给自己留。
事实证明人面对食物的时候潜力是无穷的,特别是面对消失的食物时,浅田彻两分钟前还在嘀咕自己互殴打不过松田阵平,这会拳头都蠢蠢欲动地想要往他脸上按摩了。
还好班长眼明手快地把人拦腰截住,浅田彻张牙舞爪地往前扑腾,拳头就是够不到松田阵平的脸。
“好了浅田,把公共休息室的家具打烂的话,我们又得被鬼冢教官骂了。”靠谱大哥率先站出来试图阻止纷争。
萩原习以为常地走过去,随手把自家幼驯染的卷毛脑袋往下按了按:“阿彻冷静点,你又打不过小阵平~”
萩原和班长把剑拔弩张的两人隔开,降谷零单手托腮地坐在餐桌前,左右张望半天,随手夹起一块炸虾,又吞了口味增汤送下去。
这汤味道不错。
诸伏景光从浅田彻咬牙切齿地喊松田名字的那一瞬间就毫不意外地走回了宿舍,从冰箱里又端出一份便当回到休息室,安抚性地对浅田彻笑了笑:“我昨天多做了点菜,你先吃这份吧。”
拖浅田彻和松田阵平的福,他现在深谙怎么在三秒内哄好两个心理年龄比孩子还小的同期。
这两个家伙原本没这么闹腾,这事还要说回将近两个月前。
他当时为了松田阵平肩上的伤着想,承包了一段时间的病号营养餐,而且多做几份也是做,那段时间几个人的一日三餐几乎都由他来负责。
而且在浅田彻的说服和其他几个人的支持下,他往松田的饭盒里单独加了不少有利于恢复伤员身体和心理健康的食物。
……比如西芹青菜胡萝卜之类的。
所以在浅田彻三天内第28次捧着正常的盒饭从松田面前走过时,松田阵平终于忍无可忍地把浅田彻手里的饭偷吃得一干二净,然后把自己那份换了过去。
从此俩人每周都得因为便当上演一出追逐战,剩下几个人早就熟门熟路见怪不怪了。
浅田彻此刻嘴里塞满了景光特制的凉拌裙带菜,嘴里鼓得像个仓鼠,一边吃还不忘一边谴责松田阵平的恶劣行径。
“……阵平那个混蛋,我明明特地把便当藏好了的!上次……”
萩原研二一边吃一边敷衍:“嗯嗯——你继续说。”
“……还有上上次啊!我屋里放了个咖啡厅里买的三明治,他咬了一口居然还跟我嫌弃不是景光做的!明明在冰箱里放了一晚上他是怎么吃出来的!”
诸伏景光默默地递过来一杯水:“……别噎着。”
棕发青年越说越愤慨,没忍住狠狠拍了下桌子:“所以说到底,我的便当明明上午还在,你到底什么时候偷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