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摘下口罩，俊俏的五官倒映在裴妍的黑眸里。

别人都说凌深长得好，可是她一直都不觉得，只认为男人都长一个样，没什么好丑之分。

直到现在看到江也，裴妍才了解到，原来男人里，也有人能配得上好看这词。

他神情温润，皮肤白净到像是不染一粒灰尘，五官轮廓分明。刚咳嗽过的唇瓣红润，瞳仁清亮，黑白分明。

裴妍用了一分钟缓了缓神，才从他那张脸上将目光移开。

江也垂下眼，眉间微微颦蹙，似乎在思考说些什么。

没多久，有些不确定的语气，问裴妍，“你不好奇她们为什么叫我爷爷？”

裴妍还以为他要说其他的，舔了下略微干燥的唇瓣，语气敷衍：“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你，所以就不问了。”

“我和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她们叫我小爷爷，都是因为长辈之间的事，和我们小辈们无关。”

“平时从不见面，没有任何联系。”江也的意思就差写在脸上。

我！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哦。”裴妍反应很淡，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只是不想跟林秋月相关的人牵扯在一起。

哪怕江也长得出奇地好看，刚才为自己解了围。裴妍也不确信这位学过心理的人，是不是在自己面前演戏。

江也看穿她的心思，明面上俩人只接触过两次，但是江也在好几年前就认识裴妍了。

小时候他不安分，私自翻过父亲的文件。看到裴妍是在书柜最上面那层，他知道那都是父亲感觉棘手又或者是危险的病人。

他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很好奇，到底是因为棘手，还是危险？

后来也见过几次，但是裴妍不认识自己，在他意料之中。

“你是我第一个相亲对象，所以我想好好对待。”江也说这些话的时候，发音不清，像是哼哼一样。

裴妍怀疑自己听错了。

江也改口，“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裴妍礼貌性笑笑，“不好意思，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江也，“我给你免费心理咨询。”

“我不缺钱。”

江也这算是知道裴妍不想理会自己，便闭上嘴，不再自找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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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粤海市泛起寒潮，清晨五点的港口堆积国际货物，检疫员手持检疫单打开货物箱门检疫货物。

裴妍坐在王梓的车里，静静地看着海面放空。

王梓睡了一觉后，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透过车窗，发现天际出现一抹狭长的金线，抬起酸痛的手臂，看了看腕表时间。

“都五点了，果然现在晚上时间变长了。”王梓看到坐在副驾驶车座上的裴妍，神清气爽，衣服整洁没有一丝褶皱，猜不透这是睡了，还是没睡。

王梓无精打采地从后车座挣扎起身。

昨天晚上裴妍打电话叫她出来喝酒，说是领了第一桶金，没人跟自己纪念。她记得后妈对自己最好，所以第一桶金肯定是要跟后妈一起花。

王梓很感动，酒多喝几杯，请代驾把车开到粤海湾。

俩人彻夜闲谈，王梓什么都知道，把近几年粤海市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说了一遍。

“对了裴妍，”王梓猛地一起来，宿醉后的头疼的厉害，声音很弱，“昨天晚上只记得喝酒了，忘记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裴妍轻轻地嗯了一声，头没回地看着海浪翻滚。

王梓眯着眼睛，到处寻找手机，找了很久没找到，“你帮我一起找找手机。”

说罢，继续弯腰趴在车座上，在黑暗里摸索。

见裴妍不为所动，王梓有些不乐意，“你赶紧动动啊，那件事是跟你有关的。”

没过一会儿，王梓的外套口袋里亮起一抹光，苹果自带的铃声响起。

王梓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傻笑道，“我都忘记你打个电话就好了。”

“什么事？”裴妍问。

“等等，我给你发过去。”

裴妍手机收到王梓发来的信息，点开看了看。是一家儿童钢琴兴趣班的招聘广告，需要一名钢琴老师。

“这是我朋友开的兴趣班广告，一个月三万，一天三个小时。”

“你去吗？”

裴妍把招聘广告认认真真地看了看，条件什么都很好，只是她不确定自己能和小孩子进行无代沟沟通。

她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富有爱心的人，而且她还有点精神上面的疾病。

“后妈，你觉得我是一个正常的人吗？”裴妍问道。

“是啊，怎么不是，还是个美女。”王梓没有一点犹豫地说道。

“那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