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想办法如何出去吧,我给你的药丸,剩下的时间应该已经不多了。”
对方显然不愿意再进行这个话题,方子游也沉得住气。
况且现在压根不是考虑其他事情的时候,从他们一开始下来,已经过了约莫大半个时辰了。
既然他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接下来就不只是要担心这地底下的蛊毒,还要担心会不会有其他埋伏等着他们了。
说起药效,方子游突然想起来,之前白寒轻只拿了一颗药丸,他当时注意力全在这药丸上面,也没留意对方有没有吃。
心里一着急,忘记了对方不爱肢体接触的事,直接上手抓住了对方肩膀。
“对了!刚才的药丸,你不会只有一颗吧?你自己吃了没有,现在感觉怎么样?”
但是出乎方子游意料的是,白寒轻像是没有留意到他逾距的行为,反而是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
白寒轻本身是丹凤眼,平时眯起来,就是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现在睁开了,倒显得有些可爱。
意识到这一点,方子游脸瞬间就红了,才意识到他们俩离得太近,近到连对方眼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开合着,看得一清二楚,连忙自己先松了手,分了开来。
“那那那...那个,我...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方子游有些语无伦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分开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白寒轻两颊有一抹嫣红一闪而过。
想再仔细去看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咳,我从小与医药为伍,虽不是百毒不侵,但多少有些抵御能力,而且我身上有避毒之物,你无须担心。”
话还没说完,白寒轻便直接转过身,背对着不再跟他面对面。
看着白寒轻的背影,方子游无声地傻笑了两声,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道:
“不行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赶紧找出路。”
两人在石室中四处摩挲,除了中间放着蒙秋瑜的棺材尽量不去动外,几乎把不大的石室翻了个遍,才最终在墙上的壁画上找到了一个凹槽。
那是之前他们在墙上看到的故事中,最后一幕,也就是蒙秋瑜举起匕首刺向大虫的画面。
两人在那匕首的匕尖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凹槽,凹槽内部似乎还有一些细小纹路。
而那大虫的轮廓,也有裂缝,也许是为了隐藏暗道,而特意将石门伪装成大虫的样子,要不是他们一寸一寸墙壁摸过去,还真难发现。
稍一联系,不难推断出,应该是需要有什么球形的,多半是上面带有花纹,指尖大小的珠子,置于匕尖的凹槽上,就可以触发机关,打开石门。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直没有去查看的白骨。
本来刚一进来的时候,白寒轻就准备去检查他,但是被打断了之后,一下子就耽搁了。
虽然方子游之前简单围着看过一圈,但是因为已经化成了白骨,实在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便没有再动他,一来是死者为大,二来是这白骨看着实在渗人。
白寒轻倒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自觉,直接将原本跪着的白骨翻开,验起尸来。
只一炷香时间,便推断出了大致结果。
“这人死前应该四十岁左右,男性,长期从事重体力活动,也许是这陵墓的修建者之一,没有外伤,应该是在墓中饥饿口渴而死。”
“饿死?”
方子游心里并不意外这人是工匠,他以前看的同行写的盗/墓类型的小说,许多墓主人都会在陵墓修建好之后,直接把修建陵墓的工匠一同封死在陵墓内,是为了以后不让外人找到这里。
但同时,许多知道自己以后不可能活着出去的工匠,都会偷偷挖一条道,方便他们最后逃出去。
刚才他们发现的暗道,应该就是这座陵墓的工匠偷偷改建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白骨的主人最后却没有选择逃出去。
但是白寒轻在白骨的身上已经找不到再多的线索了,两人只能再次把目光聚焦在石棺的主人身上,可又碍于那里面封印的母蛊,不免有些投鼠忌器,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方子游再次环顾了一圈石室,回想着一路走到这里来看到的东西,再结合刚才他们对着墓主人和梅园主人的分析,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若梅园主人只是想利用这母蛊,何必要画这些壁画?
外面的甬道的壁画,又和石室内的壁画有什么联系?
一想到时间剩下不多了,方子游不禁有些着急,再找不到打开石门的钥匙,只怕他们两人都凶多吉少,围着石棺一边转圈,一边念念有词。
“蒙姑娘啊蒙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若有在天之灵,就告诉我们打开暗道的钥匙在哪里吧!”
也许是祈求有了效果,方子游围着石棺转,突然发现石棺中的什么东西有了反光,一闪而过,连忙又走了几圈,终于发现是这女子的发间有一颗小小的珠子,像是女子常用的发簪,只是插/得极深,只能从某一个角度,才能看见那颗露出来,透着微光的小珠子。
方子游大喜过望,不顾白寒轻地阻止,就直接上手去把那发簪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