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刃在众人的注视下抬眼,看向傅时衿时轻嗤了一声,语气分外不屑,手中的匕刃被越擦越亮。
他漫不经心的抬起黑沉沉的眸子,待到傅时衿上台时,站起身,连出战的姿势都不愿意摆一个。
随着一声木仓响,两人之间的较量才正式开始。
傅时衿抿着殷红的唇瓣,微微勾了勾唇角,先一步出击,脚下莲步生风,眨眼间便来到李刃身后的位置。
围观的人见此惊呼一声,“速度好快!”
晏庭栩看的专注,岁玧饶有兴味的调侃他,眼底还闪过一丝疑惑,“这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吗?她这个时候不是该在京都上大学?怎么跑来洲比武了?”
晏庭栩闻言,脸色变了一瞬,肉眼可见的低沉。
显而易见,傅时衿在哪他根本不知道。
岁玧颇有些好笑的道:“你这也不行啊,还以为你们有进展了,结果她连自己去哪都不告诉你?不会是看你位高权重故意吊着你吧?可别被骗了,现在的小姑娘心思可多了。”
本来只是秉承着好心劝个一两句,谁知道刚劝完就发现晏庭栩的脸色又黑了一瞬。
他无奈道:“行行行,不说她的坏话。”
护的还挺紧。
他心中如此想道。
转瞬间,脑中又蹦出一个想法,“不对啊,她不是学生吗?和李刃对打,能行吗?”
李刃他还是知道的,毕竟在洲还算是出名,谁都知道他曾经得过国际大赛跆拳道亚军。
不仅如此,近些年来也鲜少有败绩,就算是他们,看到李刃也得头疼一阵子,原本李刃不该出现在这个小型比赛上的。
但架不住他们李家有后台,这李刃还和李家家主多了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但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就是了。
也因此,李刃去参加这种小型比赛,竟然也没几个人敢出声反驳。
傅时衿这下好了,竟然和这个人对上,这真的能赢吗?就连他从小接受家族训练,也没把我能赢过李刃。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傅时衿十八岁之前都在乡下种地吧?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女孩是怎么来洲的?还上了家族大比的比赛现场,他好兄弟晏庭栩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可把人给憋屈死了。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皆是凝神静气的看着眼前的比试台,目光专注认真,岁玧更是想看看,能让晏庭栩喜欢的,究竟是什么人?
傅时衿和李刃正在对打时,比赛旁边的赌局都已经率先压了李刃,至于傅时衿,只有那么可怜巴巴的一两个,还是顾许姒将自己的零花钱分成三分压在里面用来凑数的。
她撑着下巴叹了口气,颇为烦恼,“衿衿不会真的要输吧?”
顾家主象征性了安慰一句,“就算输了也没关系,以李刃的性子,不会使那些阴险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顾许姒闻言也松了口气,“那就好,万一衿衿被人暗算,那就更倒霉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便继续关注台上的战况了。
而彼时,台上的二人拳拳到肉,打的格外激烈,傅时衿后下腰躲过李刃的刀尖,转身一个侧旋踢直直的踹在他侧腰上。
力道蕴含着呼啸的风声在内,她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底此刻夹杂着乖张和玩味。
李刃措不及防受了这么一下,后退足足数步,随后闷哼一声,额头有薄薄的汗珠溢出,傅时衿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
紧接着趁着眼前的人没注意,旋即狠狠一拳打在他侧脸上,李刃嘴角一片猩红青紫。
腥甜的液体自嘴角滴落,滴答滴答的落下光滑的地面上,傅时衿能打伤他,在李刃的意料之外。
两人打了这么久,李刃居然隐隐占据下风,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台下嘘声一片,李刃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再次提着一口气朝着傅时衿动手。
但谁知傅时衿好像早就有准备,直接拽着李刃的腕骨,随后狠狠朝后一甩,来了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
摔完之后,脚尖暗处发力,朝着身下躺着的男人腰部的某个位置狠狠踹出去。
李刃直接倒飞出两米远,摔下了台。
彼时,整个比赛场上的人都是鸦雀无声的。
谁也没想到比赛竟然是这个结果,毕竟往年的比赛中,李刃从来没有输过任何人。
任何一场比赛都是满载而归,从未吃亏过,换句话说便是,从没有被打的这么狼狈过。
岁玧看的目瞪口呆,“这也太猛了吧?一下子两米远?”
确定不是猛女吗?可这外表看着也不像啊?
在场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傅时衿将李刃踹下台,台下半躺着的那个人到现在还爬不起来。
他全然没了一开始嚣张的模样,就连比赛前手上拿着的一直擦拭的刀也随着他一起下台,叮咣几声便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
仿佛在彰显他的不自量力,李刃此刻觉得,在傅时衿面前,他就像是这把破刀一样,任她摆布,使劲全身力气却依旧动弹不得。
他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好不容易强忍着剧痛站起身,只不过看向傅时衿的目光也充满不善。
李家家主一改往日平静淡漠的风范,在李刃熟的那一刹那,猛地从座位席上站起身。
有些愕然的看向傅时衿。
怎么可能?
竟然输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李刃会输,毕竟是曾经在国际大赛上得过亚军的人,又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小姑娘?
李家家主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但反复确认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老样子,他根本没看错,李刃就是输了。
还输得彻彻底底,被人打到爬都爬不起来。
历年以来冠军都是他们的,如今李刃竟然在半道上输了,李家家主不太能接受这残忍的事实。
他眸底还残存着惊愕,在裁判宣布比赛结果的时候,李家家主高声一句,“慢着。”
裁判们停下嘴里的话,皆是略有些疑惑的看向李家家主。
岁玧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乖张玩味的弧度,幸灾乐祸的说道:“看来有人不长眼,要搞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