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带他参观了下,这间卧房里还有浴池,裴慎心心念念洗个澡,等阿香走后,便解衣下池。
阿香走前还给他备了狐裘,裴慎没穿过这古代狐裘,想着赶紧洗完试试。
他简单地清洗了身上,洗着洗着,忽然觉得自己身子变轻了。
再洗,他感觉自己的手不见了,身子跟着飘了起来。
等等,飘起来?!
裴慎呛了一声,他居然变回了瓶子!
他瓶身轻,很快就在水里漂浮起来。
裴慎挣扎着飘到池边,恰好卡在了角落。
他急中生智,借助角落跳上了岸。
浑身湿漉漉的裴小瓶很狼狈,他甩了甩身上的水,往外去。
他失落地看了狐裘一眼,然后滚着擦干了身上水汽。
算了。
明天再起来穿。
外面走廊上一阵脚步声,裴慎竖起耳朵听:“你拿了王爷的瓶瓶暖?”
“没有啊……”
“那瓶瓶暖去哪了?”
“今年冬天比往日寒冷,王爷受不了凉,你们几个去找找。”
“是。”
问话的是阿香,他在裴慎房门前停了下来,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裴慎吓地差点裂开。
要是阿香进来看见他不就完了?
趁着阿香未进门,裴慎蹑手蹑脚地从窗台跳出去,不料瓶身沾了水,直接从窗台滚进了草丛里。
哐当!
幸好裴慎瓶身又壮又结实,没摔坏,阿香听见草丛里有响动,扒开了草丛。
扒开草丛一看,一个胖乎乎的瓶子乖乖地躺在草丛里。
这不是瓶瓶暖么?
阿香将裴慎捡起来,裴慎浑身沾了水,摔在草丛里滚了满身泥,阿香拿着他就走到水池边。
然后,狠狠搓洗起来。
裴慎:……轻点!
裴慎有种自己在水池里快快乐乐地洗澡,忽然有人在你背上狠狠搓了一把的感觉。
他感觉他的皮,哦不,他的花纹都要被搓掉了。
洗干净后,阿香心满意足地带着裴慎回到了江无阴房里,江无阴已经睡下了,就差裴小瓶了。
裴小瓶此时恨地牙痒痒:我白天给你看病,晚上还要给你暖床?
没等他骂两句,他已经被江无阴抱在了怀里。
裴慎惊出一身冷汗。
江无阴怎么这么凉?
入冬后,江无阴的身子比那日还要冷。
这是有多受不了冷。
只不过在抱了裴慎一阵后,江无阴的身子回了暖。
阿香满意地看着他俩,贴心地给他们一人一瓶拉下床帘,熄了灯后悄悄离开。
裴慎安安静静地躺在江无阴怀里,也有些困了。
他强撑着眼皮,想着等着时间到了再走。
只不过实在太困,裴慎想着闭眼小憩一会会儿,眼前忽然闪过个人影。
他睁了睁眼。
有人?
不错,确实有人,那人身着黑衣,眉眼凌厉,他就像阵风来无影:“王爷。”
裴慎从未见过此人,此人黑衣轻袍,从黑夜中来,没有半点声响。
抱着裴慎的江无阴忽然睁开了眼:“怎么样了?”
裴慎:……你要吓死我。
月色溶溶,跪着的那人默不作声,最终从兜里拿出一个用纸抱起的东西:“王爷,您要的东西。”
江无阴打开纸衣,里面是一根血淋淋的手指头,手指头上还戴着枚金色戒指。
金色戒指……
裴慎记得刚穿过来时,江无阴被人踹倒在地,那人抬腿狠狠地踩着他的手指。
那人小指上的金色戒指分外刺眼。
江锦轩。
跪着的人欲言又止。
看着这截血淋淋的手指,江无阴的眼神平静如水:“说。”
“这几日王爷得小心,万一陛下怀疑到您头上……”那人回道。
江无阴忽然嗤笑一声。
他的眼里带着几丝嘲讽:“既然本王敢做……那就能保证他查不到本王头上。”
那人问道:“那王爷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杀了他?”江无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手指在裴慎身上温柔抚过,却刺地裴慎浑身战栗,
“没意思。”
他的眼里闪过丝满意,裴慎从未见他笑过:
“他踩我一根手指,我就让他加倍奉还。”
这是江无阴第一次笑。
裴慎却被江无阴笑出了一身冷汗。
平日里王府里没几个下人,甚至连门口守卫都没有,江无阴每次出行,也只带裴慎和阿香二人,或者几个家丁。
裴慎从来没见过眼前跪着的黑衣人。
哪怕一眼也没有。
原来看似羸弱的白兔,实则是潜伏在暗处的猛虎。
江无阴着身白衫,如鸦翅轻颤的睫显得他整个人柔和漂亮,那根血淋淋的手指放在他手里却丝毫不违和。
裴慎:江无阴……难道是书里人设带感,身世凄惨的……
黑、黑心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