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的面色苍白,额间流下豆大的冷汗。沈乾瞧着,她的脚踝上已经渗透出血迹。
两人和丫鬟小厮们匆匆擦着沈乾三人离开,观赛场上已经议论纷纷。
东道主都离开,比赛是打不下去了,众人也都悻悻而归。
回府的路上,沈乾瞧着定北王妃询问方才发生什么。
“也不知道怎么了,安阳的马突然失了控,兽性大发几个人都没控制住,竟将她生生从马上甩了下去。好在没伤到脑袋,只是这腿看样子是断了。”
沈乾轻挥着扇子:“好端端的马怎么会失控呢?”
定北王妃听到这话却讳莫如深:“畜生毕竟是畜生,总有发疯的时候。左右是淮南王府的马,自然有淮南王府去管教,不必咱们上心。”
这帝都里各家的肮脏事多了去了,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总归不是她们定北王府的事,明哲保身就行,其他的宝儿还是少了解些的好。
沈乾微微颔首,柔声道:“母亲说的对,想来安阳姐姐会平安无事的。”
定北王妃轻飘飘道:“不过瞧着这样子,淮南王世子和安阳的婚事怕是也要定了。”
这诸葛鸿敢当众抱着安阳郡主离开,也等于是告诉所有人要娶安阳的决心,男女有了肌肤之亲,想来这婚事是推脱不掉了,对安阳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不过到底是谁做的手脚呢?
沈乾绝对不相信马儿会突然之间发狂,还偏偏是安阳郡主的马,想起陈拂霜曾今说过,安阳郡主也曾今用过相同的手段对付博安侯的孙女,难不成是被人报复了?
她思忖片刻,不过对这里的是非尚不熟悉,想不出谁会干这事。
总归安阳是要嫁给淮南王世子,这事也并不会对她的计划有所干扰。
“郡主放心,只是伤到了腿脚,只要好生休养过些时候就能恢复如初了。”
御医行了一礼,将药方开好后便退下。
安阳已经哭成泪人:“表哥,那马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疯呢?”
诸葛鸿搂着她:“许是天气转热,所以马儿性情也变得狂躁。”
“不可能,便是入夏那马也不会如此啊!”
安阳抱着他的脖子,豆大的眼泪成线落下,“我不管,表哥,你一定要给我主持公道才行啊。”
“好了好了,别哭了。”
诸葛鸿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哄道,“你放心,表哥怎么会让你受委屈呢。我已经派人下去查了,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安阳听到这话面上才泪珠带笑,娇弱的靠在他怀里:“多谢表哥。”
不一会儿,就见诸葛鸿的贴身心腹鎏金压着一个小厮走进屋里跪下。
“世子爷,人带到了,马圈一直是由王桂看管,赛前的饲料也是王桂负责喂养。”
王桂见着诸葛鸿便连忙磕头求饶:“世子爷,小的知道错了,求世子爷饶小的一命,求世子爷饶小的一命!”
诸葛鸿望向他,眼中淡漠:“知道错了?看来你是供认不讳。说吧,为何要陷害安阳郡主?”
“这,这小人也不知道啊!”
王桂磕头道,“小的每日都兢兢业业的伺候主子的马匹,不敢有丝毫懈怠,又怎么会陷害郡主呢?就是给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陷害郡主啊!”
“放肆!”
诸葛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马圈是你看管的,出了事情你推脱不了责任!”
“不不不!小的不敢啊!小的怎么敢啊!”
王桂紧张得浑身发抖,他忽然猛地抬头,“肯,肯定是秀儿!柳侍嫔的丫鬟秀儿!对,一定是她!”
诸葛鸿眉头一挑:“柳侍嫔?”
“是!一定是她!回世子爷,小的一直是尽职尽责不敢有丝毫懈怠。往日里马匹都很是温顺,从来没有发生过躁动之事。但是今日秀儿忽然出现在马圈里,神色紧张,见小人回来了便连忙跑开。小人一开始不疑有他,现在想来一定是她干的!”
安阳听到这话,拉了拉诸葛鸿的袖子:“表哥,一个丫鬟怎么敢如此大胆,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诸葛鸿拍了拍她的手,吩咐道:“将柳侍嫔和秀儿一同叫来对质。”
“是。”
鎏金抱拳道,不一会儿便将人带了过去。
柳侍嫔早就在后院听说了安阳郡主受伤的事,她原本还幸灾乐祸。
这个安阳郡主每每到府中都会挑她们这些侍妾的不快,对世子爷的的心思都快刻在脸上了。
人人命不同,她在世子爷身边两年也才混到妾位,人家却只要进门就是正妃,生得孩子是嫡出。如今摔断一条腿,也算是报了她几次三番被羞辱的仇,心里舒坦多了。
没想到正在后院喝酒庆祝呢,就来了一群下人将她押到前院。
她还不知道即将面临着什么,朝世子爷跪下,柔媚一笑:“妾身见过世子,安阳郡主。”
安阳瞧着她那勾引人的模样心里就恨得牙痒痒,抱着诸葛鸿抽泣道:“表哥,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放心。”诸葛鸿见她撒娇的模样无奈道。
他转眼望向秀儿,淡淡道:“你今日为何会在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