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岚僵硬点头,抖伞,挪上车,好软的地毯立即湿了一片,她揪着白伞凌乱的伞面,愣住,忙把滴水的伞放到车外,维持这般姿势,她昂头。
阴测测的目光在余光如影随形。
楚岚大脑一片空白。
再想当初,舍友在讨论要不要去看恐怖电影,她光摆过去匆匆扫了一眼海报,就……
同手同脚上床,紧张地闭着眼睛,又不敢睁眼,在被子里僵硬成一条咸鱼,不知什么时候才熬到睡着。
楚岚:“我、我上车了。”
景竹:……拿过白伞,白晃晃的一只手,引着楚岚直勾勾的视线,轻巧几下,便找到折叠伞原先的纹路,叠好、扣紧,再放在车门内侧的伞托中。
楚岚眨了眨眼,挪了挪挪了挪身体,到中间位置。
景竹:……上车,打开车里的储物柜,递纸巾。
楚岚僵硬地接过纸巾,没擦自己,有什么好擦的,不假思索地帮景竹擦了擦肩膀的雨点。
景竹顿住:……
楚岚瞬间清醒,坐立不安:……你在干什么啊在干什么啊!
女子:“啧。”
尴尬擦手擦手的楚岚,慢慢揪紧纸巾。
鼻子动了动,还是那股销魂的82抑制喷雾后调的薄荷牙膏味,还是仿佛在哪个大汉的嘴里发酵过那种。
屁股动了动,不知道是挪到右边座位去还是如何。
尴尬欲抖的腿还没晃到左边,便被勒令缩回来。
土土的白运动鞋,是开在武馆隔壁的运动品牌,刚刚夏末清仓大甩卖买的,买一送一,不过送的一是袜子,童袜,七彩条纹色,小得武馆的小孩子都穿不了的那种。
鞋子不可避免沾了一些泥点子,白的地方还是白的,楚岚每天都擦,可在车内又是高贵白又是优雅黑的衬托下,好像脏了一层灰。
景竹并拢的双腿,牵出纤纤的褶皱。
楚岚只晃过去一眼,便飞快闪回来。
女子:“啧。”倒完车,调整了后视镜,又飞来一双阴测测的注视,干枯的手伸回来,抹了抹脖间丝巾。
楚岚:嘶。脖子顿时泛起一股凉气,她弱弱说,终于想起来询问这段不知去处的旅途,“要去哪里,我家在垂杨柳路27号。”
景竹将纸巾展开,又一把皱在手心。
她语气淡淡:“我已经预定好酒店了,我们今晚住在那里。”
哦哦,酒店……?!我们?!
楚岚:???
女子:“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