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岚戴着铁黑色的止咬器,钥匙是匹配的omega录入系统的虹膜解锁,在alpha鬓角的位置。
她头发还是披散着,有点乱,现下近处仔细看,才发现她的发尾细细碎碎七短八长,不知是怎么剪的,都翘起偏炸了,发梢并不发黄、像她整个人一样、发质乌黑偏硬,鬓角也像眉毛、如焦笔一横。
但楚岚周围的人却很喜欢揉乱她的刺头。
景竹都看见了。
调酒师嫌弃地在楚岚扎人的发际线隔空拍,店长也用指甲挑起楚岚的发尾,似乎惊奇地在问她什么,那个监察部中唯一的一个女孩子,和楚岚不时豪爽地勾肩搭臂,楚岚的头发弄得炸毛一般拱在后颈。
而景竹发丝细绵,眉宇浅淡,如毛笔收起、在桌面滴落晕开的孤墨。
无人愿触碰。
楚岚垂眸,似乎心情不佳,“那……”
她脑袋一甩,头发被甩过另一肩膀,随意抖抖白伞,便支起来走出去。
鬓角立时被伞骨上淅沥掉落的雨点打湿。
她回头,一点也不气衰气竭地笑了。
“那你冷不冷?我们快走吧。”
景竹推出黑伞的动作一顿。
风衣剪裁精致的肩线打上细细的雨丝,之后又被黑伞沉闷的阴影覆盖。
“对面就有辆车,在闪车灯,是那辆车吗?”
“……是。”
楚岚依然站在风口那侧。
这一路,说不清是她们谁的步子放慢为谁将就。
她们刚走近。
哗,车窗落下来,驾驶座上,女子枯瘦如骷髅,系了一条颜色斑驳的丝巾,雪白绸布打底,像是被泼了恶作剧一般的暗红斑色。
她的脸色是一种僵冷的白,连唇都是灰暗的,在冷硬的黑车中,更是显得黑白无常。
楚岚被吓得作诗:丝巾,scarf,白色,黑暗中不知名的,血、血、血,沾染了白、白、拜拜!真的是这辆车吗!真的是吗!
女子阴冷的眼眸毫无顾忌地上下扫视一遍楚岚,一阵风灌过来,她像个破风箱一下,嘶哑地咳起来,眼眸却一直钩着楚岚。
直到楚岚将手摸上车门,把栏杆看成把手了,继续摸,女子都一直嘶咳嘶咳嘶咳、凉凉地盯着她。
楚岚:……试图扯出笑容。
被一只冷手摸把手、被一只又热又吓出凉汗的手摸来摸去的车门:……你们到底要谁先上,别谦让了,不如你们一起上!
同时撞到的黑伞白伞:……本伞不干了!
无言对视的景竹楚岚:……
楚岚:她想帮她开门,让她上去,再帮她挡挡雨的,她、她、她又是怎么想的?
景竹:。
女子:咳完,继续凉凉盯= =
被盯得浑身发毛的楚岚:……此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高冷和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