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儿子所作出的混账事。
儿子作出的恶事,父母到处去求人找关系,这样的儿子要来有什么用呢?
“没错,你说得都对!”王夫人看着女儿,越看越喜欢,一把把女儿搂进怀里,“有个那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还是我家元溪和薇儿听话乖巧,有你们这样的孩儿,娘就高兴了。”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被母亲抱过的苏振脸上突然就烫了起来。
他一把推开了王夫人——当然小心地控制了力道,然后便一溜烟地跑走了。
“这孩子,竟然还不好意思起来了,”王夫人看着“叶清薇”远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罢了,孩子今天受了惊,还是安抚安抚吧。”
“梁妈妈,我记得上次薇儿是看上了那套仁宪皇后之前赏赐给我的玳瑁嵌宝石的头面?等会儿你带着翠翘金雀她们去库房找找,给薇儿送过去。”
梁妈妈听了,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些:“哎,老奴回去就找。姑娘看见了,肯定是要高兴的。”
王夫人笑笑,随即又想起了昨日太后的话,脸上的笑意又淡了下去。
“我们薇儿这么好,我也只是想让她快乐无忧地过好这一辈子,”王夫人叹了口气,“梁妈妈,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去找找长公主?”
梁妈妈一听,脸上的表情也怔了一下。
“这,您这是打定主意了吗?”梁妈妈只是个仆妇,虽然现在是王夫人的贴身嬷嬷,但这种主人家的事,她自然也没什么资格去做过多的决定,“如果您去找了长公主帮忙,这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但是不找长公主,又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王夫人的脸上一片愁云惨雾,“我的薇儿,在家里可是千娇百宠的,那可是我们叶家王家两边的掌中珠心头宠!但是你看看太后那副样子那个语气?我们薇儿哪怕一辈子不嫁人呢!不管怎么,可不是要嫁进他们苏家受欺负的!”
“薇儿受欺负?谁敢?是谁要给我们薇儿委屈气受?”
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王夫人和梁妈妈一道扭头,看到来人是带着儿子回来换衣服又打算出去的晋国公叶丞和世子叶元溪。
叶元溪向王夫人行了礼,看到母亲的状态实在是不怎么样,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母亲您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有人想要欺负妹妹?母亲不必忧心,我和父亲会护着妹妹,不让其他人欺负妹妹的。”
“唉,我儿真是个爱护妹妹的好兄长,”王夫人笑了笑,拉过儿子的手轻轻拍了拍,但脸上却依然不是高兴的样子,“然而你妹妹这个事……这次,你和国公爷,真不一定护得住。”
晋国公一听,也不出门了,转身坐在了王夫人旁边的椅子上:“夫人此话怎讲?”
“国公爷,元溪,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我进了宫?”王夫人说道。
“儿子记得,”叶元溪点头,“母亲可是去见太后的?”
“正是,”王夫人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更加哀戚,“但是我还见了一个人。”
“是谁?皇后娘娘?”
“那人不是皇后。是……宋贤妃。”
“宋贤妃?”晋国公眉头一皱,“那不是陈甾王的生母吗?她是要做什么?圣人早就说过,后宫妃嫔不得与臣子相交。你是王家的千金,又是我叶家主母,她宋贤妃和我晋国公府和王家都非亲非故的,见你是要作甚?”
“我也很好奇这个问题,”王夫人叹了口气,“她娘家宋家也与我们叶家王家都不熟悉,怎么就找上我们了呢?”
顿了顿,又喝了口茶,王夫人才继续说道。
“原来,是宋贤妃那个好儿子,陈甾王,他看上咱们薇儿了!”
陈甾王苏灼,圣人的庶出次子,生母宋贤妃。为人温文尔雅,在朝臣之中呼声颇高。
这便是叶家人所能了解到的全部关于陈甾王的信息了。
“可是,他怎么会看上薇儿?”晋国公叶丞觉得荒谬极了,“我记得,陈甾王一直都只是致力于讨好和捧着长公主和吴王的,这又关我们薇儿什么事?我们叶家可是纯臣,自始至终只忠于陛下,他就算是娶了薇儿,我们叶家也不会站在他身后的。”
王夫人听了,瞥了晋国公一眼。
“这种道理,你我都懂,他陈甾王怎么可能不懂?”王夫人冷笑一声,“所以,那个聪明绝顶的皇子,是要我们薇儿,当他陈甾王的侧妃的!”
“什么?”晋国公简直震惊到了无以复加,“他陈甾王,怎么敢?”
王夫人突然便激动了起来。
“若不是他先动了心思,太后和宋贤妃又怎么敢动咱们晋国公府?她们是太后,是皇妃,叫了薇儿一个国公千金端个茶到个水,谁都不能说有问题;还说什么要帮咱们‘调//教’咱们的薇儿,谁知道她们会不会把咱们的心尖宠心头肉□□成个什么唯唯诺诺的小白菜!这两个人出身不高,现在倒是小人得志了,见天的就想着要咱们王家叶家的贵女去伺候她们,想错了她们的心!只要我们薇儿真的被许给陈甾王,那就只能是他陈甾王府里的一个妾,正妻都当不得,说不准还要给不知道哪里来的臭鱼烂虾倒洗脚水呢!”
……
门外,还没有带人走远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而折回来的苏振,在外面一字不落地听完了叶家三口人的对话,脸上如同覆上了一层厚重的万年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