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解桢对这句话给出了回应,“你想保护谁?”
祂凑近时安的颈窝,夸张的吸了一口,“就凭你,你能保护得了谁?”
这个举动的挑衅意味太重,俞飞尘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被勾了起来,甚至更重。
他忍不住了,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张符,朝着解桢甩来。
解桢动作更快,祂把时安放到琴凳上坐好,徒手接下了那张符。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也许是时安没有看清,反正等他反应过来,俞飞尘脚下的地就裂了。
俞飞尘连忙跳开。
接下来就是一人一鬼的斗法,确实比人跟人打架有看头得多,他们都不站在地上打,飞在半空中打。
教室也是被打的墙壁地面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破损,只有放钢琴的地方,也就是时安坐着的地方是完好无损的。
时安眼看着他们越打越激烈,有些焦急地站起来,他想去阻止,但那战况称得上是神仙打架,他也不敢凑近,只好在旁边喊:“别打了,你们别再打了!”
这句话好像起了些作用,解桢往他这边看了一眼,使劲儿往俞飞尘肚子上踹了一脚,然后回到了时安身边。
俞飞尘被踹的飞了出去,身体跟墙面重重地撞击了一下,然后落到了地上。
解桢垂眸看着一脸焦急的时安,淡淡地问:“叫什么?怕?怕我把他给打死?”
时安没有回答,而是问:“他以前是伤害你的帮凶吗?”
“是。”解桢说:“把我封印在这个地方,他们家出的力最多。”
“哦……”时安看起来没那么着急了,“那你随便打吧。”
解桢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阴郁的心情都因为时安的偏帮而变得美好起来。
祂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揉了揉时安的脑袋,把人柔软的发丝揉的乱飞才停手。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两个打架的停手以后,教室就要恢复了原状。
解桢往俞飞尘的方向走了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听到了吗?时安说了,你以前也是封印我的帮凶,他让我随便打你呢。”
“你想保护他,也不看看人家让不让你保护。”
俞飞尘吐掉嘴里的血,扶着地站起来,他紧皱着眉头盯着时安。
“你相信祂?”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他跟我的交易,祂是骗你的。”
“你看到的都是祂想让你看到的,不是真的,祂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等你真的跟了祂,他就会暴露本性,祂不会对你好的!”
时安也回望着他,“那你说,解桢被人害死是不是真的?你们关着祂不让祂报仇,是不是真的?”
俞飞尘想说不是,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时安湿漉漉的眼睛,他忽然就没有办法撒谎。
“是真的。”他焦急地解释:“但是封印祂也是无奈之举,厉鬼怨气冲天,祂是无法控制自己杀戮的欲望的。”
“如果不把祂封印,祂不光会报仇,祂甚至会杀光整个学校的人!”
“如果是这样选择把祂关起来,是没错。”
听了时安的话,解桢心里一紧,转头去看他。
时安接着说:“但是,祂被关起来以后,你们为什么没有帮祂报仇呢?为什么不去报警,不把祂被谋杀的事实给说出来,为什么不让伤害祂的人受到法律的惩罚?”
“还有,关着祂不让祂伤害别人,有必要让他每天都死一遍吗?”
时安的声音很轻,要不是这间教室空,周围没有声音,可能他说什么都让人听不清。
但这话落到两人耳朵里,却有千斤重。
在解桢听来,这是时安偏爱祂的证据。
在俞飞尘听来,这是时安宣判他死刑的证据。
俞飞尘自嘲一笑,“所以,你选了祂是吗?”
时安有点奇怪,“什么叫选了祂?我谁也没有选,我只是觉得,受害者向施害者报复,是天经地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