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满庭,光透疏木。
窗前的女子,轻纱覆面,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流光溢彩。
欧阳克目光忍不住微微下移,红衣凌乱,露出隐约如雪肩头,金纹蝴蝶抹胸裹着令人侧目的莹莹雪峰,再往下,金缎束腰,腰若流纨,可盈盈一握。
真是人间尤物。
欧阳克心中喟叹,对上姑娘恼怒的眼神,也不觉得羞愧,反而大大方方地再次上下扫了一遍,美色当前,欣赏乃人之常情。
阿萝只觉他的目光犹如挥墨在纸,墨干留痕,她全身上下似被墨笔寸寸写过,留下风流狂纵的痕迹。
看屁!
阿萝明眸微微恼火:“夜半拦人,非君子所为。”
让开!
欧阳克折扇一收,身子微倾,赞道:“果真美人,声音也好听。”
恍若未闻。
阿萝深吸一口气,深觉再说下去也不过是被他多调戏几句,心下便想不管不顾冲出去,若他要阻拦再说。
正欲动作间,院门忽的传来嘈杂声。
老鸨的声音催促:“快,开门!”
阿萝心一沉,
碧波阁能做到大散关最顶端的花楼,自然也不是任江湖人来去的,否则这楼里的姑娘岂不是被那些狂羁的江湖人说掳走便掳走的?!
这下有些不好对付了。
阿萝心里极快盘算着脱身之法,那边拦路的公子好整以暇,见她眉头紧锁也不动作,想了想,便从树上一跃而下。
阿萝只觉一道白影略过,她下意识凌空一掌劈出,却被那人轻而易举地挡下,腰肢被人圈住,眼前月光疏木极速退去。
不过一瞬,她便被人压在屋内榻上。
头顶琉璃灯刺眼,淡淡沉香味萦绕鼻尖,驱散过浓的月季花香。
“别动。”欧阳克一手按住阿萝疲软无力的攻击,鼻尖微动,从馥郁的花香下闻到熟悉的味道,了然一笑:“原来如此。”
阿萝脸上霎时绯红一片被气红的,她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男人墨发从身后荡到胸前,落在翩跹的金纹蝴蝶上,闻言,那双多情桃花眼含笑看着她,蓦然俯身,在她耳侧轻笑:“不用谢。”
什么?不用谢?
阿萝脑袋有些懵,而他头一偏,倏然,颈侧被温热的柔软轻轻吮吸着。
阿萝瞳孔骤然放大,
一股从脚心的升起的麻意直窜入脑海,被吻的半边在温柔的触碰下一僵,随后剧烈挣扎起来:“放开我!”
可是,如今的她再也没有半分力气,很快被镇压下来。
“处子香。”男人将她手束缚在腹前,呼吸微乱。
“别动,”他再度埋首如玉颈侧,轻笑:“我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
随他这话落的是门外仓促的脚步声,心急的老鸨在外喊了一声:“客人,得罪了。”
心道,她教养的摇钱树可不能出什么意外,不论里头什么场景,她都要进去瞧一瞧才能放心。
被落锁的门被大力踹开,除却老鸨的步声,其他的脚步声沉稳,都是练家子。
屋内并无声响,也无应答。
老鸨的心一凛,快步进门,撩开珠帘一看,霎时间呆怔在原地
熏香袅袅,黄花梨木榻上,红衣与白衣缠绵,宽肩窄腰的男人紧紧覆在柔软玲珑的女人身上,倾首贪恋着白皙如玉的香颈,流连不去,女子遮面,水眸迷离,仰头献颈,微露的肩头活色生香。
百媚生春魂自乱,三峰前采骨都融。
听到动静,埋首的公子轻吻安抚着微颤的肩头,随后抬首冷眼看向来人。
“欧阳公子!”老鸨惊呼:“你不是”
在月倾的房内吗?
未说出的疑问被俊雅公子冷冷的一句“滚”,咽回了肚子里。
老鸨识相地低眉敛目,赔笑道:“打扰了,公子请尽兴。”
说完,极快带人退出房门。
白驼山欧阳少主,她惹不起,至于原来的客人去哪了?这可不关她的事情了。
老鸨退出去,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门关上的一瞬间,老鸨轻呼出一口气,脑中不受控制回忆方才看到的公子,昳丽的桃花眼尾染上的红色,斜眼看过来时,久经风月的她都忍不住腿软。
啧,花影那丫头也算有福了。
老鸨抚了抚枯木逢春扑通乱跳的一颗春心,慌忙带着人离开。
屋内,女子衣领大开,男子略显坚硬的发落在敏感的锁骨处,带起轻微的痒意。
她乖巧地躺在身下,打扰的人走了也不曾反抗。
欧阳克有些讶异,抬眼去看她,一双灵动如鹿眸的眼睛恍恍惚惚,琉璃灯火像是被揉碎投入一片静谧的湖泊,晃悠而失真。
她又在房内待了一段时日,脑中愈发昏昏沉沉,手脚无力,简直任人所为。
看着横陈的美人,欧阳克饶有兴致地勾起面纱一角,折扇一勾,面纱掉落,露出的是清灵纯美的美人面。
欧阳克手撑在阿萝颈侧,托腮仔细瞧了瞧,低声笑问:“小丫头,及笄了吗?”
昏沉的姑娘无法回答他这句话。
他自顾自地又说:“观这体态,应是及笄了。”
折扇缱绻描绘着女子的轮廓,从眉眼到下颌,再到白嫩的香颈,欧阳克目光顿了顿,落在颈侧点点红梅处。
他不曾用力,可那赛雪的肌肤上似被人狠狠疼爱过,留下殷红的痕迹。
“真是娇贵。”欧阳克轻叹一声:“就算受过谢礼了。”
说着,骨节修长的手抬起姑娘柔嫩的下巴,微微用力,贝齿轻启,一颗药丸一入口便化水流入喉间。
喉骨微动,
阿萝下意识吞咽了下去,却不知这番娇态又令身边人眸中一暗。
药丸入口,宛若一道冰凉的清泉从食道滑落,而后在经脉中流转,阿萝的意识陡然间清醒过来,稍一侧头,便看见身边托腮看她的男人。
“姑娘醒了?”他的声音低沉微哑。
回应他的是一记飞掌,欧阳克手中折扇唰的张开格挡,就这么和她在榻上交流起了手上功夫,口中含怨:“姑娘,过河拆桥,用完就扔,委实好狠的心啊。”
阿萝抿唇,几招过后,忽而收手。
干不过,毫无意义。
她猛地起身,翻身下榻。
欧阳克在背后言笑晏晏:“姑娘还是不要起身的好。”
什么鬼东西?
阿萝心头羞愤,也不去思索他这句话,
然而,就在翻身下榻的一瞬间,金缎束腰带竟然寸寸而裂,丝滑的锦缎红衣顺着滑嫩的肌肤而下,霎时间她半边身体裸露在空气中。
露出莹莹腰肢,以及一对漂亮的蝴蝶骨。
这衣物原本就不适合打斗,如今终于不堪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