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漫不经心问道:“怎么了?”
“户部周大人家被抄了!”李栖楠看着很着急,额头隐隐冒汗,“说是在家中查到了里通外国的罪证……这怎么可能,他家祖上三代皆为文官,不曾远至边关,又是高官厚禄的,怎么会想不开勾结外敌?更何况还是那等不守诺言、毫无礼教的胡人?”
秦西原本正在回忆原著中可曾提及什么周大人,还未理出头绪,就听他提到了胡人,胡人是北面的游牧民族,尤其擅长马背作战。早年朝堂动荡,胡人欲趁虚而入,被谢必诚率兵击退,狼狈地递了和谈书,愿俯首称臣,每年向大周献礼。可才安分了几年,又开始蠢蠢欲动,所以谢必诚夫妇近年才会一直留守北方。
秦西转脸去看许莺莺,对方并不知道胡人与她父母有何联系,正坐在一旁托腮听着他二人说话,面上好奇又天真。
察觉到秦西的视线,她投来疑问的目光,被秦西示意了一下,乖乖给他倒了盏茶水推了过去。
茶水被李栖楠半路拦截,他一口吞下,抹了下嘴巴继续道:“这分明就是诬陷!但凡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周大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可恨!那荀盛岚莫非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
“荀盛岚是谁?”秦西问完,食指点了点桌子,示意许莺莺听着。
李栖楠怒笑了一声道:“还能是谁?当今陛下的儿子呗!我原本以为他是个好的,谁知道出去几个月回来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一回来就莫名其妙找茬,可恨陛下还让他掌管刑部,这下好了,不知道得弄出多少个冤案!我姐姐还常说我不如他,我哪里不如他?我虽然贪图享乐,但最起码不糊涂,不会做的事情也不去揽……”
李栖楠大概是平常做对照组做多了,心里积攒了不少了怨气,这一开始抱怨几乎停不下来,最后怒骂了一句,“……亏我前几个月以为他死了还为他惋惜了好几天!”
秦西做出好奇的模样:“他前几个月怎么了?怎么就‘死了’?”
“这我倒不是很清楚,我爹娘和姐姐都不和我说,就是听说吧……”李栖楠想了想,道,“听说是被人暗杀了,不知怎么的没死,他勤王府的侍卫找了几个月才找到,上个月刚回了京城。”
说着他就来了气,怒气冲冲道:“回来了就发疯,一直在跟我姐夫对着干,也不想想我姐夫护了他多少年,整个一白眼狼!”
许莺莺也隐约听出了点什么,眨着眼睛看秦西。秦西又问了:“能护得了皇子,你姐夫一定也不是一般人?是……当朝太子?”
李栖楠愣了下,有些惊讶他猜得这么准,但是仔细想想,好像自己确实说得挺明显的了,他也不再隐瞒了,点了点头道:“是,我姐姐六年前与太子成的亲。”
他叹了口气道:“秦大哥,你猜的都是对的,现在荀盛岚发了疯,专逮着我姐夫麾下的人撕咬,我姐姐应该是怕我被他盯上了才不准我回去的……哎,也不知道京城现在怎么样了,我姐夫这会怕是要焦头烂额了。”
秦西安慰了几句,他仍是不住地唉声叹气,接着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一样,他一个挺身站了起来,恍然道:“男眷都被发配边关了,女眷被送去了教坊司,对!我先帮着把女眷给要过来,也算帮上一点忙!”
他急匆匆要让人备马车回城,被老管事拦住了:“少爷你可不能回去,太子妃说了,不准你回去……”
李栖楠急着救人,但是坳不过他,被拽着衣裳走不了,气急败坏道:“那我不去了!我让人送信去提醒我姐夫行不行!”
这才得了自由,匆匆去找人送信了。
老管事的掬了一把汗,被秦西喊住了,他倒是对秦西心有提防,但近日以来不见他与许莺莺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也逐渐放下了警惕,真当他是有奇艺的山间猎户了。
一听秦西问的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就答道:“陛下共五子,如今成年的尚健在的只有两位,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和四皇子勤王了。”
见秦西没别的要问的了,老管事的也离开了。
而屋内在许莺莺已经是面色苍白了,在人都离开后,惶惶不安地跟在秦西身侧喃喃道:“荀盛岚……四皇子……岚四公子他是皇子?是个王爷?他、他怎么会……”
她神色迷茫中带着惊惧,像只受了惊无处逃窜的兔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