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不死心:“我没带进教室玩啊。”
赵德友明显不耐烦了,“别逼我现在搜身,自己明天乖乖交到办公室,现在快去睡觉。”
李卓没做声,但也没了睡意,赵德友怎么就突然就知道了呢。
手机在他眼里一向零容忍,肯定就是今天知道,而且是晚一后,不然一经发现绝对立马办了自己。
可想不通。
“黑皮,节哀顺变,依照目前形势,至少会给你留个全尸。”上次李卓新手机被砸得稀巴烂,足足在他耳边骂了赵德友三天三夜,一日三餐,全靠吐糟赵德友下饭。
轻手轻脚地回寝室,终于明白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一沾没过几秒沉沉入睡,这种感觉实在美好,一觉睡到天亮,被学校的喇叭叫醒。
万年不变的歌,《光阴的故事》,《森林狂想曲》,《奔跑》,基本上放到最后一首歌,时间所剩无几,只得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操场集合。
今天揭清洋不是被学校美妙动听的歌吵醒,而是李卓狂躁的呼喊声。
“揭哥,快起来。”
揭清洋迷迷糊糊回,“怎么了,还没打铃啊,再让叔睡会儿,别吵,孩子。”
李卓没放过他,“不行,你得去给陈君赫送校服。”
“?”
“他还没回寝室,不然待会儿他时间来不及了。”
揭清洋被迫睁眼,哑哑的嗓音,“你忘了昨天怎么发的誓?”
“所以我不能去啊,揭哥,你去。”
“!”
服了这两孩子,置气把他当中间人使唤,但人在少年,不得不低头。
睡眼惺忪间洗漱完毕,拿着陈君赫洗好的干净校服去往医务室。
刚出寝室,就碰到陈君赫。
他揉揉眼睛,打着哈欠,“学霸,你校服,”将衣服不由分说塞进他怀里,转身爬上床。
还可以睡二十分钟,不到最后一首歌绝不起来。
寝室大部分人已经起床去教室学习,临近月考,被赵德友天天洗脑,一根弦紧紧绷着,想考好的决心日益强烈。
等到揭清洋起来,离早操开始还有五分钟,穿上鞋子没命似地冲。
只恨留在寝室打扫卫生的人为什么不是他,他想天天打扫,可以多睡十分钟啊。
一般像他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身侧的学生都是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疾跑,操场所有班级的队伍基本上已经排列完毕,零零散散地插进快要迟到的人。
赵德友早早站在队伍前面,体育委员在清人,广播响着耳熟能详的《运动员进行曲》。
揭清洋趁他们一个不注意,插进队伍。
他不矮,特别是文科班,站在倒数第二个。
“黑皮,早自习睡不睡?”
“睡啊,”
“那找别人给咱俩带带早饭。”
“行。”
但赵德友没给机会,因为昨晚查寝事件,109全寝室的人纷纷被罚蹲马步。
清一色学霸,班级前七名加揭清洋。
他们人在外面接受体罚,赵德友就在教室里添油加醋地抹黑他们,将他们行为的严重性扩大百倍,杀鸡儆猴,以儆效尤,魔鬼化了。
“对不起各位,害你们这群好学生陪我受罚。”揭清洋愧疚难当,来来往往的老师盯着他们看,自己这老脸皮都不知往哪搁,何况这风华正茂,正值自尊心强的高中生呢。
“没事,就当体验一回被罚的滋味吧。”
更难受了。
“小事,就是别被我妈知道,不然她会觉得天塌了。”
超难受啊。
“揭清洋,你昨天真是和妹子约会去了?”
揭清洋莫名其妙地啊了一声,他有说过这话吗。
“我们不敢说就是因为怕你和妹子一起被发现,学校对谈恋爱的事情管得非常严格,请家长还算好的,就怕要开除。”
“这么严重,”揭清洋马腿扎得好吃力,说话磕磕绊绊,他们没被罚过,自己又何尝不是,前世除了十八岁以前过的惨点,其他时间只有他罚别人的。
“班长,你还好吗,身体受不受得住?”揭清洋扭头看另一侧的陈君赫。
“不用你管。”陈君赫说。
“还在生气呢。”
“没有,没什么好气的。”
揭清洋还想说话,赵德友没声儿了,赶忙闭嘴,他要出来了。
“陈君赫进去,其余人一直到下早自习。”
扎马步的过程难受,但后遗症更可怕,腿酸得直接蹲不下来,上个大厕所,蹲下,立起得花几分钟,吃饭什么的全程让别人打。为了弥补愧疚,揭清洋包了全寝室三天伙食费,幸亏当年的自己节俭,学校补助全发饭卡上,至今卡里还有三千多,这数字以后恐怕只减不增了。
老弱病残的揭清洋看着贺知修就来气,就是为了和他套好近乎才惨遭如此,还祸及他人。
顾全大局,也没甩脸色,就想着安安分分等到月假。
期间严佳佳还跑过来问候了几句,腿酸什么的瞬间觉得一切值得。
这是重生以来严佳佳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受宠若惊,连着几节课都没怎么听。这说明自家老婆开始不讨厌他了,皇天不负有心人。
带着贺知修都看顺眼了,给他送花的时候,没像以前那么僵硬,还笑着亲近了几句。
“贺老师,我送那么多次花,都舍不得对我笑一笑?”揭清洋故意挑衅,他这人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
贺知修停下笔,露个侧颜,“马上月考了。”
提起这个,揭清洋顿时就笑容凝固在脸上,“我知道啊,老赵念叨八百遍了。”
“你有信心?”贺知修淡淡地问道,眉间总敛着一丝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