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感慨地抬起头，望着漆黑杂乱、蛛网横生的天花板，忽然觉得这屋子该修一修了。

李氏百货确实有些破了，门窗用的仍是十几二十年的老款式，外墙砖破损难看，每逢大雨倾盆，房顶还会漏水。

李笑没钱请木工修理，只能自己动手，却根本摸不着窍门，只能胡乱钉几块木板了事。

屋内的灯架、桌椅和床，都该破的破、该烂的烂，少有完整崭新的家具。

幸好李笑生性爱净，经常清扫打理，房间虽然有些破旧，却依然整洁如新。

对他来说，现在的修为没增长多少，财富相比之前来说，可是足足翻了一百倍。

自从接手这家店之后，每月的收入仅有十两左右，这还是旺月，惨淡的时候一两都没有。

若不是柳花明常常接济二三，恐怕李笑早已饿死街头了，除非他去卖……点东西。

……

……

柳花明睁开眼，望向李笑，眨了眨眼，还没开始说话，李笑询问道：“怎么样，效果如何？”

“好，很好！”

柳花明语气听不出过多的欣喜，一开始他为这药的效果所折服，可他很快醒悟自己吃了，李笑怎么办？

他明显已经忘了，这是李笑强行塞进他嘴里的，而他还要为此感到心疚……

不对，这是不对劲！

你小子不会是拿我试药呢吧？

李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脸上展露着愧疚的神色，于是道：“别想了，我还有很多。”

柳花明松了一口气，还有就好……不过，还有很多是什么意思，你给我翻译翻译！

在柳花明的追问下，李笑想起了前世看的那些千篇一律的小说里的惯用套路。

他狡辩说，自己在六扇门大牢里遇到的一位瞎眼老前辈，瞎子见他天赋异禀，传授了一门炼丹术。

——能炼出与自己品阶等同的增长修为的丹药，而且老瞎子千叮万嘱不能乱开价，否则会遭天谴。

李笑觉得这个理由，读者看到了都会破口大骂，这不是在侮辱智商吗？

可柳花明却张大了嘴巴，满脸深信不疑、外加一点点羡慕的表情。

他经过短暂思考后，说道：“你可以卖给我，然后我再去卖给别人，这种好东西，一万两简直是贱卖，十万两都有人抢着买！”

李笑尴尬道：“可是…这只对九品有用……”

“九品？”

柳花明飒然道：“放心放心，我那帮子同学一个个有的是人要！”

李笑想起来了，柳花明是应天书院的学生，不过那不是三大书院之一吗，里面有这么多九品？

金陵城有句俗语：北六扇、南应天，祖坟冒青烟。

意思很简明，就是你能进入这两个地方——北城区的六扇门，南城区的应天书院——那你家祖坟定是烧高香、冒青烟了。

李笑一直觉得能进应天书院的不是天纵之资，起码也是人中翘楚吧，柳花明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让他意识到自己眼界多么狭小——

“不过是个上学的地方嘛，肯定是给钱就能上呀，如果不能，那只能说明你钱没给到位。”

“你同学里九品很多吗？”

柳花明笑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但是李笑不知道，修为药丸到底能不能二次出售，只好先拿一年试试水。

最后，柳花明拿着一年份的修为走了，临走时还兴奋地让李笑等他的好消息。

“但愿这样不算自行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