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筱与王小莳虽然没见面,但从上次与她“聊天”的情况看,王小莳胆怯害羞,怕肖筱害怕,还一直克制着自己说话的音量。
难得有“见面的”机会,王小莳却没有抱怨过一句。
不像是上几次“见”周潇,她几乎是在不停地抱怨自己的工作有多辛苦,研发上市一款香水有多么多么的费时费力,她有多不容易。
一个处处肯为别人着想的女孩,又会“坏”到哪里去呢?肖筱对王小莳的主观印象不算差。
“也许王小莳并没有那么爱‘玩’,给别人这样的印象只是个误会呢?”肖筱忍不住替王小莳辩解几句。
“你认识她?或是你见过她生前的样子?”
肖筱摇摇头,可还是不死心地加上一句:“也许是她在同事之间人缘不佳,大家集体抹黑她呢?”
程嘉勇从冰箱里拿了一罐汽水给肖筱,扔给她后,才回答她的问题:“王小莳出事前,我曾经见过她一面。她在医院工作时间化着很浓的妆,身上就喷着致命诱惑的香水。她的科室每个同事们都说过,她经常这样化浓妆,打扮奇特上班,医院同事并没有抹黑她。”
“不过……”程嘉勇兜了个圈子,话说到一半停了。
“不过什么?”肖筱紧锁眉头,把手里的汽水罐捏的咔呲咔呲响。
程嘉勇仰起脖子,把汽水喝了半罐,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才不紧不慢地说:“任何事都不能只看表面,想了解一个人也要从多方面去了解。我预备这几天去见见王小莳的家人和她以前的旧同学。还有她经常去的几家夜店调查看看。”
听了程嘉勇接下来的计划,肖筱放开了被“折磨”的够呛的汽水罐,舒展开身子重新靠回到沙发里。
肖筱想,程嘉勇没有根据一面之缘,忙着给王小莳一个“定性”,保持绝对的中立性。她看人的眼光不错,并没有所托非人!
王小莳的父母家住市郊,程嘉勇开了快二个多小时车程,才见到王小莳的父母。
王小莳的父亲腿因为严重关节炎,常年卧病在床,认领王小莳尸体的那一天,父亲没去,只有王小莳的母亲和她的弟弟去的。
王小莳的父母居住的是老式的旧小区,二间房,没有客厅。玄关被很多的旧纸盒和空瓶子占满,应该是捡回来预备卖掉的。
王小莳的父母家,地板只是轻轻一踩就吱吱作响,声音刺耳,让人恨不得扛着脚走路。
墙壁发黄发黑,整个屋子都显得灰暗暗的,家里应该很久都没有好好收拾过了。
这大热的天,老两口靠着扇扇子避暑,连个电风扇都没有,看样子他们的家的经济状况的确不佳。
程嘉勇借用卫生间时,看见另一间半掩着门的房间,房间的墙壁上贴着篮球明星的画报,一张崭新的实木桌子上摞着几本学习参考书。程嘉勇猜测,这间房应该是王小莳弟弟的。
程嘉勇偷偷地把房间推开一点,观察里面的情况。
一看才知道,这间房的“内涵”与外面的“简朴”简直是天壤之别。
房间里的桌子椅子,书架和床看着都很新。就连地板都与其他的卧室不同,墙壁洁白,还有挂式空调和空气净化器。
看样子老两口对儿子很是偏爱,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愿意儿子受委屈。
程嘉勇从卫生间转了出来,王小莳妈妈给他准备了一杯全是茶叶末的绿茶,泡茶的杯子杯口已经有了豁口。
怕老两口多心,程嘉一口气喝了半杯茶,喝了一嘴的茶叶末,强忍着异物感咽了下去,才开口问起他们关于女儿王小莳的情况。
“据你们所知,王小莳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提到女儿,王小莳的妈妈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眼泪瞬间滴落下来,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王小莳的爸爸拍了拍老伴儿的肩膀,满面愁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们小莳从小就很乖很听话,对他弟弟也特别的好。”
“她性格怎么样?是否不好相处,个性张扬的女孩?”
“不是的,小莳胆子很小的,也不得罪人,谁这么狠心会杀了她?我们小莳死的太惨了。”
说到这里,王小莳的爸爸也抽了一下鼻子,声音开始有了鼻音。
“那么她是否爱打扮?比如爱化妆,爱喷香水?”程嘉勇继续问。
“她从来不用那些东西,我们家的情况程警官也看到了,她爸爸没有劳动力,小莳的工资乎都要给她弟弟买学习资料,怎么能拿钱去买香水。”王小莳的妈妈插入了对话,替女儿解释。
程嘉勇蹙蹙眉,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她回家时,从来不化妆吗?”
“我女儿长得白,不化妆也很漂亮的,她从来不化妆。”王小莳的妈妈斩钉截铁地否决了程嘉勇。
离开前,程嘉勇又问了王小莳妈妈一句:“阿姨,我见你们家就两间房,小莳回家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