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安归家后,又差人去给四王爷送信,告知现下冯靖易执意盘点国库的情况。可这一来一回根本来不及改变什么。时间上就已经来不及。
陈永安说不害怕是假的,亏损国库可是杀头的大罪,思来想去差人去寻自己那宝贝儿子,年轻人脑袋总是灵活些,或许恒儿有什么好法子。
陈煜恒听父亲说完这些,低着头沉思。陈煜恒虽然纨绔好色,可确实有些才学。
“父亲大人,我觉得此事有些古怪,既然冯靖易投诚四王爷,为何执意去清点国库?明明四王爷已嘱咐过她,让她莫要插手此事,她大可去做个面子流程,堵住小皇帝和那些人的嘴。给咱们争取些时间,待过几日咱们凑齐那赈灾款,自是平安无事。”
本来心思缭乱的陈永安听儿子这么一说,眯起眼睛思索了起来。
“恒儿,你的意思是说冯靖易有所图谋?还是四王爷想借刀杀人?”
“依孩儿现在的理解,咱们对四王爷来说,还是有些用处。必是冯靖易有所图谋。这样罢,等下孩儿去她府上,探探虚实便知。”
“那你晚些去罢,我刚库里出来,她现下正盘点国库”
陈永安叹了口气,自己为官三十余载,可不能栽在一个女子手中啊,可他毕竟有些城府。
这四王爷会不会真的是在借刀杀人?毕竟自己知晓太多四王爷的秘密了,人知道的太多,确实是件坏事。
待首日盘点结束,冯靖易盯着宫人封了国库才回的府。还未到府门前,沈林就见门口立着一个人,低声说给冯靖易,冯靖易撩了帘子去看,是陈永安之子陈煜恒。冯靖易下了马车,朝着那人走去。
“冯大人,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陈煜恒抱拳示意,冯靖易点点头。
“陈公子立在我府门外,可是有事寻我?”
“冯大人,咱们就不绕弯子了,我为国库之事而来。冯大人不请我入府么?”
陈煜恒未等冯靖易回话,就转身欲进府,可走至门口,也没见冯靖易有意让人开门。转身去看,冯靖易还在原地看着他,竟这般不给面子,陷他于尴尬至极的处境。陈煜恒有些恼怒。
“冯大人这是何意?”
冯靖易笑笑,转过身子对着陈煜恒。
“恕靖易今日无礼,可陈公子与长公主已有婚约,就这般明目张胆的入我静园,要是有些不好的言论,自然是女子吃亏些。靖易怕是担不起这个骂名,有何话,陈公子在此处说罢。”
陈煜恒听了这话,倒是把这茬给忘了,好不容易才求来与长公主的婚约,自是得小心些。不过怒气还是压不住。
“那我就不打哑谜了,四王爷已经给过冯大人口谕,让你莫插手赈灾之事,难道四王爷给你的信上不是这个意思?还是说冯大人对我爹有什么误会?”
“皆不是,四王爷是让我不要插手,可那日陛下钦点靖易,靖易不敢不从啊,若我抗旨,陈大人可会帮我?既不会,那我为何要用自己的安危去冒险,只有保了命,才能更好的为四王爷办事啊。”
冯靖易故意将自己说的贪生怕死些,她知陈煜恒自是不可能信,不过无碍,即使自己明着为难他,这陈家父子与自己,四王爷定是会保自己。
要问为何,她自是比陈家父子有利用价值。
“哼,不识抬举,你只不过是四王爷寻的一条走狗,何故如此傲慢?”
到底还是从小被娇惯的人,受不得半点委屈,陈煜恒当即骂出了口。
冯靖易也不恼怒,摇摇头,这陈煜恒看似聪明,却也止步于看似。
“陈公子是在说我,还是再说陈大人?毕竟……论听话程度,靖易在陈大人面前自愧不如啊”
“你!……”
陈煜恒本想上前去推搡冯靖易,被一旁的沈林一把拦住。
陈煜恒文文弱弱的,在长年习武的沈林面前,一下蔫儿了下去。
“看来陈公子来找我也没什么打紧事,沈林,将陈公子打包送回府。哦,对了,陈公子贵为准驸马,万不可伤了他。”
“是。”
沈林应了一声,阿易既然让他送,自是让他不用顾虑其身份地位,一把将陈煜恒推到了马车处,拽了上去。
冯靖易看着走远的车马,这陈煜恒来此处是何用意?无知示威?有意试探?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不简单。
冯靖易叹了口气,看来是得寻个好说辞给四王爷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