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看上去很失望,他默了默,又问晖晖:“晖晖,你告诉叔叔,谁是米花啊?是你的小同学吗?”
晖晖抬头茫然地看了魏东一眼,随即低下头继续玩手里的玩具汽车了。
“晖晖他们班的小朋友我都认识的,没有叫米花的,晖晖大概是想吃爆米花了吧。”吴徽钰说。
魏东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吴徽钰见他的脸色有些差,问:“师哥,你怎么了啊?不舒服吗?”
魏东对着后视镜笑笑,有气无力地说:“胃突然有些不舒服,放心吧,没什么大碍。”
这时,车子在蓝湾小区的门口停下了,吴徽钰想说请他上去喝杯水,可又怕赵子亮生事,便也就没跟他客气。魏东也好像有心事似的,临别前竟掏出了一根烟,然而没找到火,并没点。
不知怎的,吴徽钰看他那个样子,突然觉得很心酸。
“师哥,你……”吴徽钰有很多话想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回吧。”魏东对她挥挥手,本就瘦削的脸因那满面的愁容而更加显得孤苦落寞。
“我看着你走。”魏东说着,露出一抹干净的、温暖的笑。
吴徽钰也对他笑笑,只好进了小区。她从后视镜里看到魏东一手夹着滑板,一手抽着烟,脊背微弓,步伐拖沓而缓慢,和刚刚意气风发的样子判若两人。
吴徽钰的心顿时像被人揪了一下似的疼。
魏东作为安市一中实力与颜值兼备的物理老师魏老师的儿子,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着,而他大学毕业即结婚更是一度在校友群里引发了沸腾之势,对于原因猜什么的都有,当然猜的最多的还是奉子成婚。
事实如何不得而知,不过,对于魏东的这段婚姻唱衰的居多,当然后来这对夫妻也的确离婚了。但至于为什么离婚,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自从吴徽钰上次和薛琴琴在她的烧烤店里聊起了这件事之后,薛琴琴便充分发挥出了她的八卦能力,将魏东离婚的始末挖了个透。
原来是女方出轨,被魏东抓了个正着,魏东二话不说,当即净身出户,据说魏老师还被气得住了大半个月的院。而这件事之所以没被传开,据说是因为那个男小三很有些本事,花了不少钱给硬按下来的。
也是奇怪,一向冲动的薛琴琴却对这件事持吃瓜态度,她在理性分析之后,得出结论:一个巴掌拍不响,责任一半一半。倒是向来冷静的吴徽钰听了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为此,她还被薛琴琴取笑了一番,并坚定了自己的看法,那就是,吴徽钰对魏东一定有特别的情愫。
吴徽钰想,或许是吧?
但或许又不是。
吴徽钰在经历了许多事后,有时也会在想,如果在婚姻中遇到更心仪的对象,到底该怎么选择?
身边的例子太多了,赵子亮、章海、魏东的前妻,甚至包括她的父亲吴泽斌,他们无一都曾经历过或是正在经历,然而他们无论怎么选择、经历怎样的过程,其结果无疑都是作茧自缚,并不会过得比之前更好。
或许,一切都是缘于太贪心吧。
因此,无论是过去的林泉,还是现在的魏东,或者是将来的其他人,吴徽钰都时刻提醒自己,在真正准备好之前,不要再让自己毫无保留的陷进去。女人可以有许多事可干,并不只有爱情这一件事可以赴汤蹈火。
吴徽钰在车库理清了思路后,这才带着晖晖上了楼。小家伙出奇的兴奋,主动要求爬楼梯,吴徽钰自然欣然应允。
哪想刚爬到二楼,就看到了赵子亮,赵子亮正倚在墙上悠闲地吐着烟圈,在他的脚边放了一个啤酒罐,上面还搭着一根烟。
赵子亮一看到晖晖,就要上来抱他,然而他忘了自己手脚不便,疾走两步差点没给摔了。
晖晖看到爸爸很兴奋,立即往他的怀里扑,赵子亮用一只胳膊抱起儿子,随即狠狠地亲了他一口。
“有没有想爸爸啊?”赵子亮说着,故意用刚长出胡茬的下巴刺挠他。
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直笑。
吴徽钰虽看不惯,但只要儿子高兴,她也就不能说什么。不过,当她看到赵子亮作势要亲晖晖的嘴巴时,连忙阻止道:“都说了不能亲嘴巴,脏!”
赵子亮立马不高兴起来,“瞎讲究!我自己的儿子我不能亲啊?我的嘴又不脏!”
“怎么不脏?口腔里的细菌最多!你不在家好好坐着,跑这儿来干什么?”吴徽钰没好气地说。
赵子亮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极无奈地说:“还不是因为那个小毛头!也不知道哪阵风把这个瘟神刮来了,我看今晚有得闹了!”
“她在家干吗呢?”吴徽钰问。
“做菜呢!说是要给你安排个满汉全席。我看啊,她别把咱家的房顶掀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