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不要瞎猜。”赵子亮打哈哈。
吴徽钰扯了扯嘴角,也没多说,就进了卧室。她一关上门,就立即贴到门上,听外面的动静。可墙太隔音,她只听到外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具体内容一句也没听清。
过了一会儿,吴徽钰假意出去倒水,无意间朝客厅一瞥,却见毛毛正在哭,浓黑的眼线被眼泪泡开,流到两颊上成了黑黑的两条线,赵子亮则拿着包纸巾候在一边,等毛毛需要时就立即送上去。
吴徽钰见此情景,心里当即有了数,她想这大概又是一个被赵子亮伤了心的女孩。
“唉!”吴徽钰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心说:“赵子亮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赵子亮看到吴徽钰,忙说:“吴同志,待会儿我和你一起去接儿子啊!”
“你还是留下来陪小妹妹吧,没看人家哭得正伤心呐!”吴徽钰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赵子亮正要反驳,这时毛毛却抬起泪眼,眼巴巴地看着吴徽钰说:“姐姐,我饿了,我想吃豆角焖面,香肠要切成丁,多加一点。”
赵子亮和吴徽钰双双石化,赵子亮更是极其惊恐地看向吴徽钰,却发现吴徽钰也正看着他,他与吴徽钰四目相对时结结实实地吓出了冷汗。
赵子亮忙赶在吴徽钰发火之前说:“她累了,我给你点外卖。”
“我不要,外卖脏。亮哥哥,难道你连一碗面也舍不得给我吃吗?”
毛毛说着,嘴巴一扁,就要哭出来。赵子亮忙说:“好好,我给你做!”
“我去吧。”吴徽钰淡淡地说。
吴徽钰说罢,转身进了厨房。她也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面做了一半,赵子亮打开厨房移门,探头进来,吴徽钰心里正窝火呢,没好气地问他:“干什么啊?”
“我……那个……她……”赵子亮支吾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来。
吴徽钰不由皱眉,“什么你我他的?有事说事!”
“嗨,就是毛毛想洗个澡,可是没带衣服,想找你借一件。”赵子亮干笑着说。
“衣橱右边的柜子里有一件鹅黄色的裙子,她大概能穿,你去拿给她吧。”
赵子亮没料到吴徽钰竟会这样爽快,一时间倒有些手足无措,吴徽钰瞥了他一眼,平静地说:“你欠下的风流债,你自己还,但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引火烧身。”
赵子亮急了,“什么风流债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吴徽钰冷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赵子亮讪讪的,出了厨房,毛毛正等在外面,倚在墙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我去给你拿衣服。”赵子亮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他刚走两步,又转过身,对毛毛说:“只允许你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八点的动车,票我已经买好了啊!”
毛毛朝他做了个鬼脸,嬉笑着说:“知道啦!啰嗦死了!”
赵子亮进了卧室,找到了那条鹅黄色的裙子,他这时才知道吴徽钰那么爽快的原因。赵子亮记得很清楚,这条裙子是他们刚在一起时他送她的礼物,从图案的设计、布的印染到剪裁、创意的点缀全是他亲力亲为的,可以说这条裙子体现了他对她的用心和爱意。
而现在,裙子旧了,爱消失了,人也丢了,赵子亮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已被吴徽钰丢弃了,确切地说,是他把她弄丢了。
赵子亮突然打心底深处泛起一股酸楚,他仔细地把这条裙子叠好,放进了抽屉的最里边,然后从衣橱里找了吴徽钰平时最不常穿的一件给了毛毛。
毛毛洗澡的时候,赵子亮再次踱到厨房,不过他这次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吴徽钰,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吴徽钰被他看得不自在,扭头看他,说:“你要是觉得闲,就去想想明天该怎么表现。”
“该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呗。”赵子亮懒懒地说。
吴徽钰不禁皱眉,“瞧你那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我可告诉你啊,妙妙也在到处找人呢,章海的路子可比你广,没准明天他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