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徽钰进了卧室,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给公公赵宗阳打个电话。
赵宗阳很快接了,但电话那头却传来了隐约的吵闹声,赵宗阳不待吴徽钰说话,就先开口道:“徽钰啊,你把卡号告诉我,我把钱给你转过去。”
“转什么转?做儿媳妇的,替我出区区两万块怎么了?”孟艳接过话,叫嚷起来。
吴徽钰一听到孟艳的声音,就要挂电话,没想到孟艳倒干脆把电话拿过来接了。
孟艳说:“小吴啊,那天你爸脑子抽风,给你写那借条不作数的啊!”
“我说嫂子,你的心可真够歹毒的啊,欺负我爸老实人是不是?”赵子成把电话抢过来说。
“你先回去照顾晓晓,我来说!”又是孟艳的声音。
吴徽钰心里窝火,不打算给婆婆面子,不过还是尽量耐住性子说:“爸非要写,我也拗不过,也是嘛,都是一家人写什么借条呢,区区两万块我还怕您赖了不成?”
“你……”孟艳哑然。
吴徽钰乘胜追击:“对了,赵子亮受伤了,我没时间、也不方便照顾他,你们今天来接他回去吧。”
“他又怎么了?”孟艳没好气地问。
“被狗咬了,另外胳膊和小腿骨折。”
“我看不是被狗咬了,肯定又是被那些莺莺燕燕绊住了吧!呸,大大小小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孟艳说着,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吴徽钰不想听,把手机拿远了些。
“你俩还没离呢,犯不着我管,你要是不管,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反正我是没那精力!”孟艳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吴徽钰又气又无奈,反正现在这社会是谁坏谁占便宜,她没办法,只好勉为其难地照顾起赵子亮来。
然而赵子亮并不让人省心,不仅在饮食上要求苛刻,还总趁上厕所和擦身子的时候耍流氓,尤其当他趁机揩油时,吴徽钰更是叫苦不迭,可又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他甚至以自己打呼噜为由把晖晖挤到了书房去睡,而这真的触到了吴徽钰的底线。
吴徽钰也不再顾忌赵子亮是个病患,气得把他的被褥一卷,干脆把他往沙发上轰,可他只睡了几个小时就不干了,半夜偷偷摸摸地爬上她的床,吓得吴徽钰还以为家里进了贼,差点就把他大卸八块。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吴徽钰不堪其扰,每天要发火八百次。最后还是薛琴琴给她出了主意,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他,骨头汤、鸽子汤、猪蹄汤、鱼汤、鸡汤一周不重样的炖,补死他!吴徽钰一想也是,只有把他尽快伺候好了,才能送走这个瘟神。
因此,吴徽钰便开始了漫长的煲汤之路。
赵子亮大受感动,这天截住她,神神秘秘地说:“吴同志,为感谢你对我不遗余力的照顾,我要送你一个大礼。”
吴徽钰看也没看他,从他的面前翩然经过。过了能有两分钟,赵子亮踱到了她跟前,把手里的袋子往吴徽钰的跟前一送,说:“喏,送你的。”
吴徽钰依然漠视,赵子亮干脆拿出袋子里的东西,亮到她的眼前,说:“你看一眼,保准你会惊叫!”
吴徽钰不耐烦地往袋子里瞥了一眼,哪想却只是一个信封,不由失望至极。
“你逗我玩儿呢?”吴徽钰没好气地说。
“你打开看看呗,绝对是惊喜。”
吴徽钰继续漠视。
赵子亮只好自己把信封打开,他把信封里的纸抽出来,然后一字一句地读起来:“邀—请—函。”
赵子亮拿着邀请函在吴徽钰的眼前晃了晃,问她:“你确定不看?可关乎儿子的上学大事啊。”
吴徽钰一惊,忙拿过来看了,的确是一张邀请函,不过只是某公司酒会的邀请函,她看到最后也没明白这到底跟晖晖的上学有什么关系。
吴徽钰把邀请函还给他,气愤地说:“你当我不识字呢吧?”
赵子亮却跟宝贝似的把邀请函装回信封,又把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回袋子,吴徽钰不以为意,取笑他:“你别是看中了人家酒会上的酒了吧?”
赵子亮斜睨了她一眼,极严肃地说:“我跟你说啊,晖晖能不能上育苗幼儿园,这个酒会是关键,成败就在此一举。”
“怎么说?”吴徽钰问。
赵子亮说:“我在剧组认识了一个老总,这个邀请函就是他给我的,到时候我打算去求求他。”
“你的脸很大吗?人家凭什么帮你?”吴徽钰嗤笑道。
赵子亮神秘地说:“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后天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