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徽钰尽管与林泉已经断了联系,但他于她有恩,她不能、也绝不容许别人伤害到他,那样太不仁义。
吴徽钰正生闷气,这时章海的老婆妙妙打了电话过来,她不想接,可妙妙一连打了好几通,吴徽钰没办法,还是接了。
妙妙绕了一个大圈,终于讲到正题:“徽钰啊,听说你公公有个战友人脉很广啊,能不能帮我们家米朵搞个幼儿园名额啊?”
吴徽钰顿时感到隐隐的不安,她试探着问:“哪家幼儿园啊?”
“是……就是育苗幼儿园啊!”妙妙大概也觉得所请有些为难,故说话有些支吾。
吴徽钰稍感意外,问:“你家米朵不是已经上中班了吗?我记得是在你们小学的附属幼儿园上的吧?”
“是啊没错!我想给她转学,换个好点的学校,也换个环境!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特别敏感,自从我和章海离婚后,我闺女明显比以前内向了,我想换个环境或许好些。”
妙妙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育苗幼儿园是安市最好的幼儿园,完全遵循蒙氏教学法的,据说老师都是最低本科学历,环境好,师资也绝对有保障的,和我们小学的附属园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上了这所幼儿园那绝对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吴徽钰打心底里叹了口气,她也正为这事发愁呢,她已经打听过了,要想上育苗幼儿园,那必须提前两年就得打通关系,也就是说从孩子半岁的时候就要开始疏通,而晖晖已经晚了一年半时间。
吴徽钰正要说话,这时只听妙妙带着哭腔又说道:“徽钰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家的小米朵,跟你公公求个名额行吗?”
吴徽钰颇感为难,稍稍犹豫后说:“妙妙,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呢,你家米朵还有学上,我家晖晖还有一年就要上幼儿园,还不知道上哪家呢?你知道的,我家的学区只能上个三流学校。”
电话那头沉默了,吴徽钰顿感尴尬,屏气等待妙妙的反应。
妙妙果然有些不高兴了,她也不顾忌面子不面子的,直言道:“徽钰啊,咱们也认识不短时间了,你这还跟我兜圈子呐?谁不知道你婆婆给她那小孙子要了个名额啊?哦,育苗幼儿园的豆豆班,三个月就可以上了,只要上了豆豆班,那是妥妥的直升小班啊。听说你弟媳才刚怀上,你婆婆还真是未雨绸缪啊!”
吴徽钰听得一头雾水,问:“你是说她把名额给了徐晓?”
妙妙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你家的那本经,谁知道啊?不过你放心,你公公向来一碗水端平,你家晖晖肯定也能上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妙妙说罢,就把电话给挂了。
吴徽钰只觉得心跟烧着了似的难以自持,她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理清脉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急忙去质问赵子亮,可赵子亮却只“哦”了一声,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看电视。
吴徽钰气得一把关掉电视,然后拖了把凳子在他对面一屁股坐下,旋即开问:“我问你,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骗我?你妈把名额给了赵子成,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赵子亮平静地点点头,说:“是这样没错。我竭力争取过了,可我妈向来偏心眼,我也没办法。”
“那你还骗我签什么鬼协议!”吴徽钰歇斯底里地喊出来,她简直恨透了赵子亮的这种威胁手段。
赵子亮完全不为所动,依旧平心静气,“我总要为我的婚姻打一场保卫战,既然是战争,那必然有所牺牲。”
“所以你牺牲了晖晖的前途?”
“虎毒不食子,晖晖是我的亲儿子,我会那么傻?你放心吧,我自有我的方法可以搞到这个名额。”
赵子亮说罢,目光灼灼地看着吴徽钰,叹了口气,颇无奈地说:“徽钰啊,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是爱你的呢?爱晖晖、爱这个家的呢?我失去的已经够多的了,如果真要我有所牺牲,那只能是我的脸面和那所剩无几的好心肠。”
吴徽钰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她极嫌弃地说:“你别跟我谈爱,我受不起,我觉得恶心。”
赵子亮笑笑,“没关系,即使你觉得不舒服,我也会按我的方式给予你们最好的,直到你习惯。你知道吗,也许婚姻到最后就是习惯,忘记了彼此的好,却习惯了彼此的坏。”
吴徽钰完全听不进去,冷哼一声,“强词夺理!”
吴徽钰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立即问赵子亮:“你拿林泉做筹码,你就不怕我真跟他在一起?”
“呵!”赵子亮笑得极潇洒,且志在必得,他淡淡地说:“林泉只不过又是一个苏慕明而已。你知道吗?苏慕明结婚了,听说林泉也要跟他前妻复婚了。徽钰啊,我想我们也该回到起点,重来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