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一来到镇江南站,在这里等着凌虚华。凌虚华的车是中午到镇江南站,苏一来的时间刚好,不早不晚。
凌虚华是引人注目的。
黑色长羽绒服,里面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一条修身的黑色的长裤,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头发扎在脑后,脸不施粉黛。她的身高超过了一米七五,往苏一身边一战,算鞋,差不多一般高。
“师姐,风采依旧啊!”
苏一靠在车站门口的柱子,一副二愣子模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凌虚华看向苏一的目光,有些厌恶。也不和苏一多说话,径直朝外走。不过,行李箱给苏一撂下了。
苏一只好拖着行李箱,跟在凌虚华身后。
“嘿嘿,师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师父把咱俩都写入祖师堂继承人案谍之中了。”
“你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让清教落入你这种人手中的。”
“师姐,这话就不对了!你看不我没问题啊,可千万别人身攻击!”
两人就这么吵着,来到附近的汽车站,买了车票,然后回茅山。
到了山,已经是年二十七,还有两天时间,就到了过年的时候。
早在一周之前,茅山就已经停止接待游客,打扫宫殿,张灯结彩,准备过年。
苏一回到山,手里就来了活儿。苏一要做的,就是换符。这里的符,指的是桃符。这一项工作,原本应该是玉明子自己来的,不过现在,交到了苏一手中。
过年时分,山反而有些冷清。许多外门弟子都趁着这个机会,告假回家去了。山林林总总算起来,还有十几个人。
待到二十九这一天,一切都准备完毕。
可凌虚华这里,又出了岔子。
苏一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师姐是怎么想的,非要和自己比一场。赌注便是那掌门继承人的位置。
凌虚华态度坚决,她今年已经二十有五,马就要硕士研究生毕业。看她这个样子,毕业以后,肯定就要回山门,接替玉明子的掌门之位。若是到了这种情况,苏一就不得不离开清宫。当然,并不是把苏一逐出师门,而是门派有规定,和掌门同辈的真传弟子,必须要自己开峰。当初门派制定这条规矩的时候,是为了可以让门派开枝散叶,越来越壮大。
这一条规矩,已经是被人忘的差不多了。清教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单传,可到了苏一这一辈,突然有了两个真传。想当年,整个茅山地界清教一家独大,山峰众多。可是如今,就剩下清宫这块儿巴掌大的地,苏一到哪里去开新峰去?
玉明子对于自己这个女儿,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让两人同入继承人案谍这一个举动,是名副其实的拖延计策,奈何凌虚华态度坚决,就是不答应。没办法,苏一只好和自己的师姐比一场。
“苏一,你和我成为真传的时间相差无几,我昨夜突破了纳气初期,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把境界压低,和你比试。这样一来,就算是你输了,也可以心服口服。”
“当然,当然。”
不管凌虚华压不压境界,苏一都没想着要赢。苏一对于掌门人的位置并不热衷,让他当,也就当,不让他当,还乐得清闲。
苏一想着要输,不过这输,也要会输。要是演的太假,自己这个师姐,恐怕还得拉着他再打一场。
两人在后院站定,观战的人有老师公决明子,苏一的师父,凌虚华的父亲玉明子,苏一的师父,凌虚华的母亲刘婵。还有几个师兄。
“嘿嘿,小师妹来势汹汹啊!看来以后呀,咱们都得跟着小师妹混了!”吴谦靠坐在走廊的栏杆,脸笑的跟花儿一样。
尔萨,叁余和司昂则坐在他背后的一张桌子,拿着牌斗地主,似乎比试和他们关系不大。易寒则站在玉明子身边,脸带着郑重。
“小师妹当也行,小师弟当也行,这种事情,无所谓的啦!我担心的是我锅里炖着的肉火候会不会过。”
吴谦走了过来,把三个人手里的牌都拿在手里,说到:“过年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不如我就师妹师弟这场比试开个盘,咱们来小赌一下。”
“五师兄,帮我压一百块,压师姐赢!”几人说话的声音不小,苏一听见了,还朝吴谦喊了一声。
“我也压小师妹赢!”
“我也是!”
“同,同!”
吴谦没好气的一人拍一巴掌,都压小师妹赢,这个盘口开不下去了。
“苏一,能不能正经点儿?你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
凌虚华持剑而立,目光冰冷。仿佛眼前这人不是她的师弟一般。苏一装模作样的想要正经起来,不过下一刻就被自己这个姿态把自己逗笑了起来。
见此,凌虚华毫不客气,持剑攻了过来,一出招,便咄咄逼人。
从小时候开始,凌虚华就特别认真。才几岁的苏一山以后,凌虚华认真之余,还抽出很大的一部分时间来陪伴苏一这个小师弟。才三四岁的苏一,说句不好听的,衣服裤子都是凌虚华帮忙洗的。苏一这个人吧,和别人还有点不同。别人六七岁的时候就不尿裤子了,可苏一到了十岁,还在尿裤子。那个时候,已经十四五岁的凌虚华正好是少女年纪,照顾苏一,也是一点儿没落下。
相信各位看官看到这里,应该明白苏一和凌虚华过去的关系并不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对苏一而言,凌虚华不是亲姐,胜似亲姐。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切都要从苏一十五岁的时候筑基成功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