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十一心底蕴着火，却也不敢当面表现出来，握着酒杯的手紧了又紧。

转而，许雾枝就听到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声，还没来得及躲，女人那张微微厌世的脸就出现在了面前。

许十一眼睛微眯，狭长的桃花眼里勾起一抹波澜，下一秒只感觉下巴浮起了一点凉，女人白皙纤细的指尖落在她的脸颊。

“什么时候学会偷听姐姐谈话了？嗯？”

“痒。”

许雾枝往后躲，“我才刚来没一会儿。来找妈的。又不是故意的。”

“哼？”许十一眉梢微调，单手执着酒杯，显然不信她的话。

“给你个苹果赎赎罪？”

闻言，许十一瞪她一眼，薄唇轻言，“不争气。”

话毕，一身白裙摇曳，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她的视线。

许雾枝对这声嗔骂无感，无奈耸了耸肩，抬起袖子擦了擦苹果皮上的灰。

她要是争气，就不至于现在还是条咸鱼了。

等她见到林佩芷的时候，她正坐在落地窗旁的吊椅上，抬手轻扣着茶杯盖，茶烟袅袅，微醺缭绕。

“妈。”许雾枝摸了摸苹果枝梢，伸手递到女人面前，笑得谄媚，“看我特地在苹果园给你摘的。”

林佩芷动了动手指，指尖敲着茶杯盖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看都没看她一眼，低头吹了吹上面袅袅的雾。

“我看着，怎么这么像陈妈从外面买的。”她笑，抬了抬眼，“你看苹果上面没拆的标签都一样。”

“……”

许雾枝当即噎住，苹果拿在手里，也不知该丢不该丢。

就不能委婉点么。

“怎么？知道回来了？也不知道之前谁说打死都不再回许家。生不是许家的人，死了坟头三米高草也不入许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