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婶看着三个小屁孩在院子里欢快的模样，心里的阴霾散了大半，看着锅里翻滚的火锅，眼圈红红地看着韩氏：“我们喝一杯吧！”

韩氏也不客气，拿出之前建房子招呼大家的高粱酒：“风儿去拿多两个碗，娘今天要和你二婶子不醉不归。”

结果顾风拿了五个碗，不客气地在自己和顾辰、王树面前都摆上一个，韩氏看着三个半大的小伙子，也不客气地给他们满上，但还是忍不住叮嘱：“就一碗！”

顾风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酒碗，顾辰面上一派严肃，可是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翘，只有王树最平静，端着一碗酒咕咚咕咚喝掉了，顾辰顾风直直地看着王树，傻眼之后赶紧护住自己的那一碗酒。

王二婶兴致来了，喝着喝着就和韩氏唱起了山歌，顾月顾星和王小丫小朋友在院子里疯够了顶着满头雪花进屋的时候韩氏和王二婶已经有些醉了，顾月狐疑地看着耳朵通红的顾辰和顾风，一靠近就闻到淡淡的酒味，哼哼，哥哥们偷酒喝了。

这顿火锅吃的酣畅淋漓，王二婶抱着酒瓶子和韩氏醉倒在一边，顾辰顾风废了好大劲才把她们搬到床上，剩下王树在收拾饭桌，完了还一个人去厨房洗碗，顾月和顾星王小丫闹了一晚也累了，顾月洗漱好之后和小丫乖乖睡在书房，剩下四个男丁睡一间。

次日一早，顾月睡眼迷蒙地爬起来去灶房熬粥，结果锅里的白粥已经熬的咕咚咕咚冒泡了，旁边还有一个砂锅，顾月揭盖闻了闻，是醒酒汤，应该是为韩氏和王二婶准备的，王树大门外劈柴，应该是怕吵到院子里熟睡的人。

“阿树哥哥，那么早。”顾月揉了揉眼睛，还打着哈欠。

“嗯，你大哥二哥去晨练了，灶上熬着粥，你去洗漱下，待会就可以吃早饭了。”

“嗯。”其实王树应该是为了看着灶上的火才没和哥哥们一起去练功吧，日后王家人一定会后悔抛弃了这么温暖的王树，顾月心里想。

没多几日，王二婶带着王树和王小丫在一个安静的早晨离开了王家村，再过一段时日，就近年关了，顾月挂墙上的九九消寒图也快要填满。

腊八那天，韩氏一大早把前一晚泡好的豆子和五谷拿来熬粥，早餐的时候一家人坐一桌喝腊八粥，顾辰顾风去学堂的时候韩氏还特地用饭盒装了腊八粥让他们带去学堂送给老师喝。俗话说的好，过了腊八就是年，顾辰顾风过年的时候才有几天假期，其他时候都还是日日顶着风雪上学，顾星也是雷不打不动地天天跟着韩氏练功，到是顾月日子过得清闲，韩氏留给她的功课难度系数并不大，每天除了练字和刺绣就是换着法子给顾家人琢磨吃的。

到年三十那天，顾家三兄妹妹一大早跟着韩氏祭祀，然后一家人杀鸡宰鹅准备年夜饭，晚上的时候顾月整出了满满当当一大桌子的饭菜，顾星一双星星眼都快冒出感叹号了。晚上一家人围坐在火炉边守岁，还未过子时顾月和顾星都已经瞌睡的不得了，韩氏抱着顾月，顾星则趴在顾辰身上，韩氏看着四个儿女两个大儿子风姿逐现，两个小的聪慧可爱，内心不由叹息，若是他在，一家人就圆满了。

感觉到韩氏情绪的低落，顾月打起精神问韩氏：“娘亲，哥哥们小时候也跟阿星一样这么贪吃贪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