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哔字被他咽了下去。

在他看来，明明是来卖东西的，捧着一本哲学书是什么意思？

陈修远看着欲言又止的李振东，笑道：“和你想的一样，就是装哔。”

但是李振东更疑惑了。

陈修远解释道：“因为你是男人，觉得这是装逼；但是有些女人，会觉得这样很有个性。”

“我的目标人群，就是觉得我这样有个性的人，不然她凭什么愿意花58块买一个花环？”

“我这东西，卖的就是个性溢价。”

林振东听得一愣一愣的。

“看到我这些草稿纸没有？”

陈修远指了指文件袋里那些东西。

《公主花环专卖店》

《店主沉迷读书，不想说话》

《纯手工花环，附赠纯手写明信片》

《五十八元，限量五份，烦请不要砍价，摊主很穷》

《鲜花脆弱，请勿随意触摸》

李振东满头黑线，这的确是营销出了极致的个性，就是不知道别人买不买账。

“你觉得成功率是多少？”李振东这次认真的问道，金融和市场营销是两个不同的专业，李振东觉得陈修远肯定是抽空自学了。

“不知道，我又没有做过市场调查。”

陈修远摇头：“实在卖不出去的话，我还有一张备用的。”

他指了指压在最里面那张草稿纸——《手工花环：20元一顶，欢迎选购。》

李振东：“...”

...

两人半道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到鲜花店的时候，恰好是五点半。

花环已经编好了，陈修远连连对老板娘道谢。

“走吧，先把地方占了。”

陈修远看着西垂的斜阳，估摸着马上天也要黑了。

李振东急忙跟上。

...

橘子洲头，人山人海。

陈修远正将地垫平平整整的铺开，同时极为小心的将花环放了上去。

大概两三平方米的地方，一共摆了五个花环，每个旁边都有一个亮闪闪的彩色小灯，恰好能照亮小半个花篮，同时也照亮了那几张A4纸。

“现在我是不是要走远点？”

李振东莫名觉得尴尬，本来他以为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真正上手的时候，被那些好奇的目光一盯，甚至还有人在拍照，他这下连头都不敢抬了。

“你可以现在旁边转转。”

陈修远知道他可能怯场了，不过这也挺正常的。

李振东稍微站远了一点，心理压力骤减。

十几分钟的功夫，陈修远一直都翻着书，感觉不少人在他面前驻足打量，似乎很是新奇，但是没一个有掏钱的迹象。

看来58的确有些贵，理智的人占了大多数。

“我要一个。”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陈修远的余光其实注意着边上的动静，这个说要买一个花环的女人，根本就没细看他的摊子，径直走过来就开口了。